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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

北朝(公元386年-公元581年)是指中国历史上南北朝时期存在于北方五个朝代的总称,包括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和北周。北朝的统治阶层主要由塞北鲜卑族及汉化鲜卑人构成。北方与南方政权的多次更迭和长期对峙局面使得这一时期被统称为南北朝。

公元386年,鲜卑族首领拓跋珪即代王位,同年迁都盛乐,建立北魏。公元395年至公元439年间,北魏先后击败匈奴、柔然后燕北凉等政权,统一了北方。公元493年,拓跋宏拓跋宏全面推行汉化,改姓“元”,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进行了全面改革。元宏去世后,其子元恪因实行文治,采取宽刑等政策,导致内乱频发,北魏由盛转衰。公元534年,北魏因内乱分裂为东西两部,北魏灭亡。公元534年,大臣高欢邺城遗址拥立元宏曾孙元善见为孝静帝,建立了东魏。次年,大臣宇文泰扶持元宏之孙元宝炬为文帝,建立了西魏。此后,高欢和宇文泰分别把持东魏和西魏的朝政。公元535年至公元546年间,东魏与西魏频繁交战,各有胜负。公元547年,高欢病逝,其子高澄辅政。公元549年,高澄被刺杀,其弟高洋在公元550年逼迫元善见禅让,自立为帝,建立北齐,东魏灭亡。高洋在位期间对外接连出兵,北齐日渐强大。公元554年,西魏攻陷南朝梁,在江陵立萧衍之孙萧詧为傀儡梁主。公元556年,宇文泰病死,其侄宇文护接替掌握西魏政权,并于次年强迫拓跋廓元廓禅位于宇文泰之子宇文觉,建立北周,西魏灭亡。公元561年,高洋离世,北齐因恩势力横行导致国力衰弱。公元572年,北周武帝宇文铲除宇文护,掌握了军政大权。公元577年,北周军队攻陷北齐首都邺城遗址,北齐灭亡,北周统一了中国北方。公元580年,因宇文阐宇文阐年幼,随国公杨坚受命为辅政大臣。次年,杨坚受宇文阐禅皇帝位,改国号为隋,北周灭亡。

北朝的疆域经历了从扩张到分裂,再到重新统一的过程。人口在北魏达到高峰后因战乱大量减少,直到北周后期有所恢复。北朝的政治以鲜卑贵族主导的官僚体系为核心,逐步形成了结合汉族文化与鲜卑传统的独特政治结构,同时通过九品中正制与门阀制度维护着社会的等级秩序。北朝的经济以农业为基础,实施均田制和屯田制等措施推动农业发展,同时畜牧业和手工业亦有所发展,整体经济结构呈现出由游牧向农耕经济的转变与融合。北朝文化在继承中原文化的同时,融合了北方民族的元素,表现在文学、艺术、历史学等领域。佛教和道教作为北朝主要的宗教信仰,在社会中占据重要地位,影响着人们的生活习俗和艺术创作。

名称由来

南北朝时期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重要的分裂阶段,中国被划分为南方与北方两个对立的政权。这一时期见证了南北双方多次政权的更迭和长期的对峙局面,因此被后世称为南北朝。唐朝史学家李延寿在《北史》中把晋朝至隋唐时期的北方五朝代指为北朝,自此北朝就成了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和北周五个朝代的总称。

历史沿革

北魏

北魏建立

西晋建兴三年(公元315年),拓跋力微之孙拓跋猗卢协助西晋并州刺史刘琨抗击匈奴族刘聪羯族石勒,被封为代公后晋升为代王。西晋还赠给猗卢马邑、阴馆、楼烦、繁峙县、等五县,猗卢模仿汉人设官分职,建立军队和简单法律。东晋咸康四年(公元338年),拓跋猗卢之弟拓跋什翼犍在繁峙即代王位,建立代政权,仿汉制度设官分职,制定法律,发展农业。代国建国四年(公元341年),拓跋什翼犍在盛乐故城南修建新城,定为首都

代国建国三十九年(公元376年),前秦苻坚进攻代国,拓跋什翼犍大败逃至阴山山脉以北,不久因铁勒骚扰退回内蒙古地区后去世。北魏登国元年(公元386年),拓跋什翼犍的孙子拓跋珪在牛川(今呼和浩特市东南)召集旧部,即位为王,迁都盛乐(故址在今内蒙古自治区和林县西北土城子村北),改国号为魏。同年,拓跋的叔父拓跋窟咄兵变争夺王位失败,拓跋珪击败并接纳其部众。从登国二年到五年(公元387年-390年),拓跋珪击败多个部落,包括匈奴的刘显等。登国六年(公元391年),拓跋珪进攻柔然,取得胜利,之后阴山山脉以南各部向北魏投降,北魏成为北方最强政权。

开疆拓土

登国十年(公元395年),后燕北魏发动进攻,拓跋珪部署兵力防御并成功反击,大败后燕军于参合陂之战皇始元年(公元396年),拓跋珪再次进攻后燕,尽管最初未能攻下中山城,但后续行动迫使慕容宝逃离,最终拓跋珪占领中山。皇始三年(公元398年),拓跋珪控制了邺城遗址,将大量人口迁至代郡,并正式将国号定为“魏”,改元天兴,之后迁都至平城并建立宫殿,拓跋珪即位为北魏第一位皇帝。在天兴二年(公元399年),拓跋珪北伐铁勒,大幅削弱其势力,同时与后秦的紧张关系逐步升级,拓跋珪成功抵御后秦的进攻并发起反击。天赐元年(公元404年),拓跋珪进行官制改革,巩固了中央集权。

天赐六年(公元409年),拓跋珪遭其次子拓跋绍弑杀。拓跋珪长子拓跋嗣随后诛杀拓跋绍,平定叛乱并继承皇位。次年,拓跋嗣北伐柔然,成功击败并扩大北魏势力至河南省晋朝接壤。拓跋嗣采取措施缓和内部矛盾,鼓励农业生产,整顿吏治,积极招抚归附的官民,增强了国力。泰常七年(公元422年),拓跋嗣发起征伐刘宋,成功攻下青州市兖州。次年攻下虎牢关,从而使北魏控制了黄河南岸的关键地带以及山东省的广大区域。

泰常八年(公元423年),明元帝拓跋嗣逝世,拓跋嗣之子拓跋焘继位成为北魏第三位皇帝,即北魏太武帝。始光元年(公元424年),柔然侵犯北魏,拓跋焘亲征柔然,大败入侵的柔然军。接着,拓跋焘发起对柔然的大规模北伐,深入瀚海沙漠,迫使柔然北逃。同时,拓跋焘西伐胡夏,利用胡夏内乱之机,攻下夏都统万城及其他渭河平原,使胡夏国力大减。神䴥二年(公元429年),拓跋焘继续进攻柔然,经过数次战役后扩大北魏领土,柔然不再南侵。神三年(公元430年),拓跋焘再次攻击胡夏,彻底消灭胡夏势力。

延和元年(公元432年),拓跋焘率军攻克北燕关键城市并包围其都城龙城。到太延二年(公元436年),北魏最终攻入龙城,北燕在高句丽庇护下迁移,但北燕昭成帝冯弘及其家族最终被高句丽杀害,北燕灭亡。同时,北魏还攻占了氐族建立的仇池国。北凉归附北魏,河西王沮渠牧犍被封为凉王。太延五年(公元439年),拓跋焘亲自征讨北凉,沮渠牧犍投降,北凉灭亡。北魏随后占领了河西走廊等地区,完成了对北方的统一,结束了十六国时期的纷争。

孝文中兴

拓跋焘在其30年的执政期间,通过武力统一了北方,注重军事、经济、政治及文化建设。他推动农牧业发展,减免租税,强调儒家教育,实行“偃武修文”治国策略。正平二年(公元452年),拓跋焘被宦官宗爱所杀,拓跋焘之子拓跋余短暂继位后也被宗爱杀害。拓跋焘之孙拓跋濬随后即位,成为文成帝。他不仅重整政治秩序,崇尚佛法,还加强官吏管理,减免了刑罚。和平六年(公元465年),文成帝去世,拓跋濬长子拓跋弘即位为献文帝。在冯太后和献文帝共治时期,继续执行前朝政策,重视农业,召回流民,整顿吏治,注重教育,为后续改革奠定了基础。

拓跋弘在位六年后,于皇兴五年(公元471年)将皇位禅让给太子拓跋宏,即孝文帝。拓跋宏即位初期,由祖母冯太后临朝称制,开始推行一系列汉化改革。太和十四年(公元490年),冯太后去世后,拓跋宏亲政,继续深化汉化政策,包括模仿汉族的礼仪制度、祭祀活动,以及促进汉族与鲜卑族的通婚。太和十七年(公元493年),拓跋宏决定改姓“元”,迁都洛阳市,进一步加强汉化进程。迁都洛阳后,元宏全面推行汉化措施,包括改变服饰、语言使用、葬礼习俗,以及经济政策调整,如免除新迁居户三年租赋,鼓励农耕。他还改革了教育制度,设立国子学等教育机构,促进文化融合。拓跋宏的改革加强了北魏的政治和经济实力,促进了鲜卑与汉族的融合,为北魏的稳定和发展打下了坚实基础。

由盛转衰

太和二十三年(公元499年),元宏去世,其次子元恪继位,成为元恪。宣武帝在位期间,扩大了北魏的疆域,攻取南朝梁的四川地区,击败柔然,国势盛极一时。他在国内继续实施元宏的文治政策,儒学和佛教影响加深,但宽刑政策导致元氏集团腐败加剧。宣武帝统治时期,元氏内乱频发,包括元禧的谋反未遂和其他元氏诸王的叛乱,最终大权落入宣武帝舅父高肇手中。同时,北魏外部各族人民起义增多,但多被镇压。

天监十四年(公元515年),宣武帝去世,年幼的太子元诩继位,称孝明帝,宣武灵皇后代理朝政。不久,宗室元叉和宦官刘腾通过政变控制政权。正光四年(公元523年),柔然入侵,北魏边镇起义,六镇叛乱爆发,北魏多次镇压叛乱未果。孝昌元年(公元525年),柔然助北魏镇压叛乱,但拔陵叛军被拓跋焘曾孙元渊截降,起义失败。随后,北魏面临更多起义,但均以失败告终。

北魏分裂

武泰元年(公元528年),孝明帝元诩企图夺回权力,秘密召唤大将尔朱荣前来胁迫胡太后。尔朱荣命晋州刺史高欢率军南下,而元诩却在胡太后的密谋下被毒杀。随后,胡太后短暂地立元诩的女婴为帝,不久改立三岁的拓跋宏曾孙元钊。尔朱荣得知变故,提议在皇族中选立王莽,支持拓跋弘之孙元子攸登基。尔朱荣军入洛阳市,处决了胡太后和元钊,元子随后在河阳即位,封尔朱荣为太原王。尔朱荣后在河阴大屠杀官员,史称“河阴之变”。永安元年(公元528年),尔朱荣返太原市,控制朝廷要职。永安三年(公元530年),尔朱荣提议更换州长遭拒,随后被元子攸设计杀害。尔朱兆反击,将元子攸掳至晋阳并杀害,北魏政局动荡不安。

普泰二年(公元532年),高欢在韩陵战胜尔朱氏,成为北魏的实权人物。同年,高欢立元宏之孙元修为帝,即孝武帝,并赋予自己高官厚禄。元修上位后,处决了数位皇族成员。永熙二年(公元533年),元修计划削弱高欢势力,与将领贺拔岳等人秘密联手,但计划泄露,贺拔岳被杀。其部下宇文泰随后被推举为首领,击败了将领侯莫陈悦,稳定了渭河平原局势。元修企图对抗高欢未果,逃往关中投靠宇文泰。永熙三年(公元534年),高欢在邺城遗址拥立拓跋宏曾孙元善见为帝,而宇文泰在次年杀害元修,立元宏之孙元宝炬为帝,建都于长安,北魏由此分裂为东西两部,北魏灭亡。

西魏

西魏建立

永熙三年(公元534年)五月,元修元修因与高欢关系不和,假称出兵讨伐,结果在河桥之战中被高欢击败。为了躲避高欢的追击,元修携带南阳王元宝炬和其他皇族成员及五千骑兵西逃至长安,寻求宇文泰庇护,并任命他为高级将领和雍州刺史。不久后,宇文泰毒杀元修,并在次年将元宝炬扶植为西魏文帝,迁都至长安。为巩固政权,宇文泰在大统元年(公元535年)三月推行一系列新政,包括裁减冗官和建立屯田制度,力图恢复国家秩序。

交战东魏

大统元年(公元535年)春,宇文泰派遣李虎等将领攻占灵州,迫使灵州刺史曹泥投降,因此获封高位。同年,东魏的尚书司马子如等人攻击潼关县,宇文泰据守霸上防御长安。东魏军进入华州但遭到击退。此后,由于东魏忙于对抗南梁西魏宇文泰实行苏绰等人的改革,两军未有大规模冲突。

大统二年(公元536年),东魏丞相高欢率军突袭夏州,又有西魏灵州刺史叛降东魏。宇文泰军围攻灵州未果,东魏阿至罗绕至西魏军后方,迫使西魏军撤退。同年底,高欢利用西魏渭河平原饥荒,发动讨伐西魏。东魏军向上洛和潼关进发。次年正月,高欢准备渡河西攻,宇文泰计划偷袭东魏营寨,但计划最终未实施。宇文泰伏击窦泰于马牧泽,东魏军因黄河冰薄无法救援,被迫撤退。东魏军南线在将领高昂的领导下初获胜利,但听闻高欢退兵后也撤出洛阳市

大统三年(公元537年)初,东西魏短暂休整。同年秋七月,西魏咸阳市集结兵力,宇文泰带领十二将东征,至潼关誓师后进攻弘农,成功攻城并俘获东魏将领高干。高欢随后带军南下,企图西攻,而宇文泰则利用弘农粮储解决后勤,并筹备防御。九月,高欢渡黄河意图进攻,宇文泰在渭南市召集将领商议对策,决定造浮桥应对。在沙苑,西魏军伏击东魏,大获全胜,高欢被迫撤退,东魏军损失惨重。之后,宇文泰在渭南植柳纪念胜利,高敖曹得知败讯后撤回洛阳市

沙苑之战后,宇文泰带领西魏军队东进,势力扩展至洛阳附近。大统三年(公元537年)十一月,西魏将领韦孝宽进攻东魏豫州,高欢为抗击西魏,调动贺拔仁等将领准备反攻。大统四年(公元538年),双方在洛阳附近激战,东魏在金包围西魏荆州刺史独孤信元宝炬元宝炬及宇文泰前来救援。双方在谷城再度交战,宇文泰亲自率军追击撤退的东魏军至河桥。在决战中,宇文泰被击落马下,但西魏军最终击败东魏。高敖曹在河阳南城遭拒入城并被西魏军斩杀,东魏军大败,西魏缴获大量俘虏。此战后,西魏文帝在弘农遭遇困境,宇文泰攻占弘农并处决降卒。高欢闻西魏军退兵后,渡河追击至金墉,最终焚毁城池。

河桥之战后,宇文泰驻扎华州,并归还东魏高昂等人的首级。大统四年(公元538年)末,西魏将领是云宝袭击洛阳市,段琛等人被俘,宇文泰请求封王思政为并州刺史,担任西魏前线总指挥。大统八年(公元542年),高欢出兵攻打西魏,王思政坚守玉壁,高欢攻围未果后撤军。同年,宇文泰与东魏在华阴一带对峙。大统九年(公元543年),东魏守将高仲密叛降西魏,宇文泰随即东进。宇文泰在洛阳周边展开攻势,与高欢军在邙山一带交战。西魏先是遭受重创,但随后反击成功,迫使高欢撤退。

大统十二年(公元546年)八月,王思政由并州刺史改任荆州刺史,推荐韦孝宽镇守玉壁。高欢集结主力于晋阳,准备对西魏发动攻击。九月至十月,高欢率领十余万大军围攻玉壁,西魏军在韦孝宽指挥下坚守,利用汾河补给城中水源,而高欢尝试阻断水源、造土山攻城,均被韦孝宽抵御。高欢还试图通过挖地道和火攻等手段攻城,但被西魏军击退。高欢试图劝降韦孝宽未果,甚至将韦孝宽的侄子作为人质威胁,韦孝宽仍坚守不出。经过五十余日的围攻,东魏军损失惨重,未能攻克玉壁,高欢因病撤军。

伐蜀灭梁

大统十三年(公元547年),高欢去世后,其子高澄继承了他的职位。因与高澄不和,定州刺史侯景携带河南十三州之地投降西魏宇文泰虽接纳了侯景,却谨慎防备,并逐步接收其所占土地。侯景后投南梁,随后发动叛乱,攻陷南梁建康并导致萧衍饿死。在此期间,萧梁内部为争夺帝位相互残杀,宇文泰利用机会扩张领土,夺取汉东等地。大统十七年(公元551年),文帝元宝炬驾崩,元钦继位为废帝,宇文泰掌握实权。他遣王雄达奚武出征,以夺取更多领土。

废帝元年(公元552年),侯景败亡,萧衍第七子萧绎在江陵称帝。西魏进一步扩张,尉迟迥攻取成都,西魏稳定蜀地。废帝二年(公元553年),萧衍第八子萧纪被萧绎部将诛杀,西魏尉迟迥围攻成都市成功,进一步巩固西魏在蜀地的统治。拓跋廓元年(公元554年),元钦被宇文泰毒害,宇文泰立元宝炬四子元廓为恭帝。同年,宇文泰攻陷江陵,梁元帝萧绎被俘,西魏在江陵立萧衍之孙萧詧为傀儡梁主。

西魏灭亡

恭帝三年(公元556年)三月,宇文泰将侄子宇文觉立为世子。十月,宇文泰去世,宇文觉继承其职位,成为太师、大冢宰,由宇文泰的另一个侄子宇文护辅佐年仅15岁的宇文觉。同年十二月,元廓赐予宇文觉岐阳之地,封他为周公。到了恭帝四年(公元557年)正月,宇文护迫使拓跋廓禅让皇位给宇文觉,宇文觉遂即位为帝,建立北周,西魏灭亡。

东魏

东魏建立

天平元年(公元534年),元修元修不愿被高欢控制,逃至长安寻求宇文泰支持。高欢立元善见为元善见,改元天平,建立了东魏。元善见年幼,由高欢辅政。高欢利用六镇流民力量,建立了强大的武装力量,并以太原市作为东魏的政治中心。此外,高欢为了赢得鲜卑贵族和汉族豪强地主的支持,推行了鲜卑化政策,并放任汉族地主的贪腐行为,导致吏治腐败。

交战西魏

东魏与西魏之间的军事冲突持续数年,东魏虽地大人多、经济发达,但在多次进攻西魏的尝试中,并未能吞并对方,双方在小关、沙苑、河桥及邙山等地战役中互有胜负。天平三年(公元536年),东西魏在东西魏潼关之战中对峙,高欢带领十万大军分三路进攻西魏,但被西魏迅速击败一路,导致东魏士气大跌,无功而退。次年,高欢率领二十万大军再次进攻西魏。宇文泰利用少量兵力和智谋,在沙苑之战中设伏击败高欢,东魏大败。元象元年(公元538年),宇文泰试图迁都至洛阳市,与东魏在河桥展开决战,东魏获胜,夺取洛阳。武定元年(公元543年),高欢的儿子高澄因贪恋北豫州刺史高仲密妻子李姓,导致高仲密带领北豫州投降西魏。随后东魏和西魏在邙山之战中对决,东魏取胜。武定四年(公元546年),高欢围攻西魏玉壁,长时间无法攻破后撤军。次年,高欢因忧愤病逝。

禅位于齐

高欢去世后,其子高澄继承了他的职位,继续辅政。高澄对待元善见态度傲慢,企图取而代之。与此同时,大将侯景因与高澄不和投降了西魏。武定六年(公元548年),高澄领军南下,擒获西魏大将裴宽武定七年(公元549年),高澄利用南梁内乱,攻陷多城,被元善见封为相国、齐王。元善见因难以忍受高澄对权力的控制,与其心腹大臣计划除掉高澄,但计划泄露,高澄进宫质问,事后将主谋处死,元善见被软禁。同年,高澄因怒斥厨师而被刺杀。高澄死后,其弟高洋随后出面处理政务,安抚人心。武定八年(公元550年),高洋逼迫元善见禅让,自立为帝,建立北齐东魏灭亡。

北齐

高洋建齐

武定八年(公元550年),孝静帝元善见在高洋的压力下被迫禅让帝位,高洋登基成为北齐开国皇帝,年号天保。高洋在位期间,对内积极整顿吏治,推行改革,对外则通过军事行动扩大了国家疆域,提升了北齐的国力。在高洋的治理下,北齐成为当时北方最强大的王朝之一,经济、文化都有显著发展。

国势转衰

高洋晚年,由于沉溺于享乐,忽略了国事管理,北齐的国力逐渐衰弱。到了天保十年(公元559年),高洋去世,他的长子高殷继承了皇位。高洋死前,将年幼的高殷托付给自己的六弟高演辅佐。高殷成为皇帝后,高演逐步控制了朝政大权。乾明元年(公元560年),高演通过政变自立为帝,废黜了高殷,并在隔年将其杀害。

高演登基后,重视国家的稳定与发展,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如招揽人才、轻税薄赋和推广儒学教育,期间虽与北周存在对立,但未引发大规模冲突。皇建二年(公元561年),高演病重,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他主动提出将皇位传给自己的九弟齐武成帝。高湛即位后,过度宠信权臣和士开,导致朝政进一步崩坏。河清四年(公元565年),高湛退位给自己的儿子高纬,自称太上皇,但和士开仍旧大权在握。天统四年(公元568年),高湛去世后,高纬尊其母胡皇后为太后。武平二年(公元571年),高湛的另一个儿子高俨试图除掉和士开,最终却被高纬平叛并处死。

北周灭齐

武平三年(公元572年),北齐名将斛律光因被北周散布的谣言和个人仇恨被误认为谋反,遭高纬杀害,全家被抄斩。律光之死削弱了北齐边防力量和勋贵集团,加剧了朝内矛盾。大臣祖珽试图改革政治,但因高纬的乳母陆令萱等人反对而失败,最终被贬。此后,恩倖势力主导朝政,追求奢侈享乐成为常态。武平四年(公元573年),北周欲伐北齐高纬猜忌鸩杀高长恭高长恭。

武平六年(公元575年)起,北周出兵伐齐,高纬败退至太原市隆化元年(公元576年),北周攻至高壁,北齐将领高阿那肱望风而逃,周武帝宇文邕逼降韩建业后继续进攻,高纬奔京都邺城遗址,禅位给皇太子高恒。隆化二年(公元577年),邺城被攻陷,高纬、高恒被俘,北齐灭亡。北周以高纬参与谋反为由赐死高纬、高恒等人。同年,高洋第三子高绍义在突厥支持下称帝,后被北周流放蜀地,病逝而终。

北周

北周建国

西魏恭帝三年(公元556年)十月,宇文泰在北巡途中因病去世,遗命侄子宇文护辅政。宇文泰之子宇文觉继承其职位和爵位。随后,宇文护策划逼迫西魏恭帝拓跋廓禅让帝位给宇文觉。在百官的连番劝进下,宇文觉接受禅让,即位为北周的开国皇帝,国号为“周”,定都长安,并追赠先祖,将元廓封为宋公。

权臣擅政

宇文觉成为北周的首位皇帝后,宇文护掌握了实际的军政大权。不过,宇文护专权的行为引发了包括赵贵独孤信在内的大臣们的反对,他们的密谋反抗宇文护最终泄露,导致赵贵被处死,独孤信被解职。宇文护随后策划废黜宇文觉,于九月擒拿宇文觉的近臣,并命令解散宫廷宿卫,迫使宇文觉退位并被贬为略阳公,随后杀害了宇文觉。

在孝闵帝元年(公元557年),宇文护宇文泰的庶出长子宇文毓迎入京师并立为明帝。明帝在位期间,实施了一系列改革,包括郡县和官制改革,成功击退吐谷浑,稳定了国家的边疆,还召集学者编《世谱》。尽管宇文护名义上将政权交给了明帝,但他仍旧紧握兵权。明帝不愿意成为宇文护的傀儡,于是宇文护计划暗杀宇文。武城二年(公元560年),宇文毓被宇文护下毒杀害,弥留之际指定其四弟宇文邕为继承人,即后来的北周武帝。

武城二年(公元560年)5月30日,宇文邕依照宇文毓遗诏继位成为帝,尊宇文毓为明帝,庙号完颜雍,并将其葬于昭陵。初期,宇文邕采取韬光养晦的策略,避免与权臣宇文护正面冲突。保定元年(公元561年),宇文邕将军政大权交予宇文护,封其为大冢宰、晋国公,并在生活上对宇文护极尽讨好。宇文邕对于任何质疑宇文护地位的行为都严厉打击,更是下令称呼宇文护时须用晋国公的尊称,以示尊重。

保定四年(公元564年),宇文护策划攻打北齐失败,导致其威信受损。建德元年(公元572年),宇文邕决定铲除宇文护,利用劝太后节酒为名诱其至宫中,趁机用玉击其头部,并命令何泉等人将其杀害,随后对宇文护的子嗣及党羽进行了彻底的清除。宇文护死后,宇文邕进行了大赦,并改元建德,结束了北周的内讧,真正掌握了军政大权。

一统北方

宇文邕在位期间,通过一系列政策削弱了大冢宰的权力,增强了皇权。他规定六府不必听命于大冢宰,明确了兵士直属皇帝,取消了兵源的种族限制,扩充了军力,同时限定了地方行政官员与其下属的关系,防止地方势力的私有化,并加强了兄弟诸王的治国辅助作用。

宇文邕重视儒学,将其置于道教和佛教之上,实行灭佛政策,改变了佛教寺院占有大量土地和人口但不承担税赋的状况,从而增加了国家财政收入和兵源。他继续执行与突厥的和亲政策,并与南方的南陈保持友好关系。在他的统治下,北周的内政外交都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为灭北齐创造了条件。

建德四年(公元575年),宇文邕亲自率军攻伐北齐,虽因患病班师,但次年再次出兵,成功攻克临汾市太原市。建德六年(公元577年),宇文邕率大军攻克北齐首都邺城遗址,北齐灭亡,北周实现了中原地区北方的统一。宣政元年(公元578年),宇文邕在征伐突厥途中去世,谥号武皇帝,庙号高祖,葬于明孝陵

杨隋代周

宣政元年(公元578年),宇文邕长子宇文赟即位为北周宣帝,开启大成年号。他在位期间,初期尚有谨慎之举,但后期沉溺于酒色,荒淫暴虐,导致北周国力衰落。大象元年(公元579年),宇文禅让皇位给长子宇文阐,自己称天元皇帝。大象二年(公元580年)宇文赟病死。因宇文阐年幼,由随国公杨坚辅政。大定元年(公元581年),杨坚被封为隋王,随后接受禅让成为隋帝,改国号为隋,北周灭亡。

疆域

行政区划

北朝的行政区划在北魏时期沿用了州郡县三级制度。北魏统一北方之战后,虽然州郡设置初期较为紊乱,但到太和十年(486年),行政区域被正式划定为38州。随后,州郡数量继续增加,到武定年间(543-550年),据《魏书》记载,共有州113个,边镇12个,郡527个,县1465个。东、西魏分裂后,合计拥有110余州。北齐时期,经过省并,末年有97州。北周至580年(大象二年)时,州数量激增至211个,此外还有508个郡。州下辖的郡和郡下辖的县数量也出现了大幅增加,但实际操作上,郡的长官知府仅领薪水并不理事,形成了实质上的州、县二级行政体制。

领土变迁

北魏时期,其疆域自北荒起兴,逐步扩张至北超过大,西至流沙,东至高丽,南临江汉,包括对河北省河南省及西南地区的征服和控制。然而,内乱、六镇的叛乱和尔朱家族的祸乱导致国家分裂为东魏西魏。东魏控制了原北魏的东部地区,而西魏拥有洛阳市以西的地域以及益州襄阳市等地。北齐初期控制河北和河南的部分地区,并逐步扩展至沙漠以北和海滨地区,同时也暂时拥有了江南地区,直至南陈取得淮南地区,北周继承西魏,逐渐统一了中国西部和南部地区,包括兼并了梁、益,南下至江汉,最终东并高齐,取得陈淮南地。直至杨坚推翻北周,建立隋朝,实现了中国的再次统一。

人口

北朝时期的人口变化体现了从盛期到衰落的过程。正光年前(520-524年),北魏的户口和人口数达到高峰,与姒太康时期相比,人口有了显著增长,达到了其历史上的全盛期。然而,孝昌年间(525-528年)开始,由于内乱和战争,北方地区遭受严重破坏,人口大量减少,尤其是恒代以北和崎潼以西地区,人口损失尤为惨重。北魏末年的六镇起义(523年起)进一步加剧了人口的损失,造成了生民耗减,户口数目大幅下降。由于战乱和政治动荡,官方文簿散失,往时的户籍资料无法追访,导致人口统计出现较大难度。

葛剑雄在《中国人口史》一书中推算北魏人口的高峰期可能在3000万到3500万之间,这一数字是基于黄河流域恢复性增长速度的假设以及对北魏初期人口起点的推算。然而,由于户口隐漏和一些人口未纳入户籍的情况,实际人口可能超过了户籍人口。北魏末年到东、西魏北齐北周时期,尽管北方疆域扩大,但人口总数并未达到北魏盛期的水平。

政治

官僚制度

中央官制

北朝时期的中央官制经历了多个阶段的变化。北魏初期,中央官制受汉制影响,设有尚书省和各种外署,形成了以尚书省为中心的官僚体系。同时,还保留了鲜卑族的传统官职,如八部大夫、散骑常侍等。此外还设有尚书三十六曹及各种外署,每曹设有大夫及属官。太武帝时期,置三公、太宰、尚书令、仆射等高级官职,中央官制更为完善。拓跋宏时期,对官制进行了较大的变革,仿照南朝的官制进行改革,新增设了中侍中省、昭玄寺等,实行五等爵制,官秩分为九品,每品分正、从,进一步细化了官职结构。东魏北齐时期基本保持北魏晚期官制。西魏推行了官制改革,借鉴《周礼》,实行六官制,严禁贪污,罢免不称职的官员,尝试恢复和模仿古周的制度,以强化中央集权。北周继承西魏的官制,进一步细化和完善。官制改革强调了对官员的考核和培训,试图构建一个更高效、清廉的官僚系统。

地方官制

北朝的地方官制保持了州、郡、县三级制度。北魏初期地方官制受鲜卑部落组织影响,以部落首领和族长在地方上的权力为基础,结合汉族的州郡制度,形成了初步的地方行政体系。拓跋宏推进汉化政策,对地方官制进行改革,逐步废除部落制,强化州郡县三级行政体系,增强中央对地方的控制。东魏时期地方官制大体沿用北魏晚期的制度,未有显著变化。北齐在一定程度上调整了地方官制,如设置行台制度(相当于中央派出的地方行政机构),将列卿机构正式改名为寺,如太常寺、光禄寺等。西魏在继承北魏地方官制的基础上,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革,如加强州郡县制度的执行力度,以及对地方官员的选拔和管理制度的完善。北周时期,地方分州、郡、县三级,除雍州设州牧外,各州设刺史,郡设知府,县设令,以民户多少决定命官的高低,体现了较为细致的地方管制体系。

选官制度

北朝时期的选官制度是九品中正制。北魏对九品中正制进行了创新,通过设置大师、小师(后改为州大中正、郡中正)来细化和专业化官员的选拔过程,这些官职通常由本地在朝官员兼任,既加强了中央对地方的控制,也促进了地方人才的挖掘和利用。此外,北魏对九品中正制进行了重要调整,明确区分了中央大中正和地方中正的职权和地位,其中中央大中正主要负责为吏部选用人才,而地方中正则主要负责荐举本地僚吏。这种分工不仅提高了选官的效率和针对性,也扩大了九品中正制的适用范围和操作性。改良后的选官制度随后被东魏北齐西魏北周所沿用。

门阀制度

北朝时期的门阀制度与选拔官员制度紧密结合,体现了鲜卑统治者为巩固对中原地区的统治而采取的吸纳汉族士族参与政权的策略。北魏初期,为学习和接受中原先进政治制度,拓跋珪开始任用汉族士大夫,如崔宏等人受到重用,参与最高决策和制定国家制度。孝文帝时期,门阀制度与选官制度正式紧密联系起来,采取重用士族的政策,确保士族的政治特权,北魏官吏构成发生显著变化,汉族士族人数大幅增加。至东魏北齐时期,尽管东魏、北齐的建立者高欢宇文泰本身曾被排斥在门阀之外,但在用人政策上依然重视才能,部分改变了重门第的传统,侧重于个人能力和贡献。

法律制度

北朝律法的发展经历了从北魏到东魏、北齐以及西魏北周的演变过程,其中北魏时期的法制重建和律学的形成为北朝律法的基础。魏作为十六国之后的统一政权,承担了重建法制的责任。初始未直接继承晋制,而是采用汉制为基础,通过多次立法,逐步完善法制,形成了北魏的律学体系。在北魏律学的基础上,东魏北齐进行了新的立法活动,如《麟趾格》、北齐《律》《令》和《权格》,在法律形式和编纂体例上取得了新成就。西魏、北周在承袭北魏法制的同时,对法制进行了扩充和修订,如《大统式》和北周《大律》,代表了当时立法技术的成熟和律学研究的深入。

教育制度

北朝时期的教育制度从北魏演变到东魏、北齐以及西魏、北周,反映了一个从吸收并学习中原汉族先进文化到推广汉化教育的发展过程。在北魏,中央官学体系包括太学、国子学、四门小学和皇宗学等,其中皇宗学是为皇族子弟设立的贵族学校,而四门小学则致力于基础教育的普及。北魏时期的教育着重于经典文化的学习,并强调汉化,为汉族文化的传播及普及奠定了基础。此外,北魏还建立了郡国学制,建立了较完整的地方教育体系,进一步推动了汉文化的普及。尽管东魏和北齐期间存在一些反汉化的政策,但仍建立了国子寺等教育机构。到了西魏和北周时期,尽管办学成效不如北魏时期,但与东魏、北齐相比有所改善,如北周的麟趾学和露门学等的设立。

赋税制度

北朝时期的赋税制度经历了从北魏早期的田租户调制度的实施到拓跋宏颁布均田令的重要变革。北魏初年采用的“九品混通”制度,是根据民户财产多寡将其分为九等,以此作为征税的依据。这一制度虽意在平衡,但实际操作中往往被地方官吏和豪门大族操纵,加重了普通农民的负担,对豪门大族反而有利。孝文帝在太和九年(485年)实施的均田制,旨在通过分配土地来调整土地所有权,从而改善赋税制度。均田令规定男子十五岁以上可以获得四十亩耕地和二十亩桑圈,女子则获得二十亩耕地,旨在确保每个家庭都有土地耕作,同时规定了土地的归还制度以及地主额外获得土地的条件。均田制实施的第二年,北魏政府调整了与之相适应的租调制,明确了一夫一妇的纳税标准,简化了税收制度,废除了过去复杂的“九品混通”租调制。这一变革旨在简化税制,公平征税,同时取消了户等高低之分,体现了更为平等的税收原则。

经济

农业

北朝时期的农业发展经历了由游牧向农耕经济的转变,并逐步形成了较为完善的农业生产和管理体系。北魏初期,拓跋珪重视农业,实施屯田政策,通过徙民开垦和分配土地及耕牛给“新民”,促进了农业技术的传播和农业生产的恢复。拓跋焘时期,北魏农业进一步发展,设置大司农等官职负责农业生产的管理,推广先进的农业技术,农业生产基础得到加强。拓跋宏时期,进行土地改革,推行均田制,进一步调动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同时,通过设置专门的农业管理机构和职官,加强了对农业的组织和管理,农业生产取得了较大进步。东魏西魏北齐北周时期,各政权继续沿袭北魏的农业政策,通过实施均田制、租调制等措施,及对农业管理机构的设置,不断促进农业的发展和恢复。特别是北周,通过改革官制,设立专门负责土地、户籍、赋役等事务的地官府,进一步加强了对农业的管理,使农业生产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畜牧业

北朝时期的畜牧业在政府的重视和推动下,经历了快速发展与繁荣,尤其在北魏时期达到了高峰。北魏通过对外战争掠夺和内部的有力管理,建立了庞大的畜牧经济体系,其中包括设置专门机构管理畜牧业,如驾部和太仆寺,以及建立四大国营牧场:代郡牧场、漠南牧场、河西牧场和河阳牧场,牲畜数量达到数百万头。北齐继承和发展了北魏的畜牧业,虽然整体规模不及北魏,但仍旧重视畜牧业的发展,保留了相应的管理机构和职官体系。西魏北周虽然史籍中缺少关于大型牧场建立的记录,但畜牧业依旧具有相当的规模和繁荣程度。北朝时期畜牧业的繁荣还促进了兽医技术的发展,《齐民要术》中对家畜家禽疾病防治技术的记载有详细论述。此外,北周还设有兽医职官。

手工业

纺织业

北朝政权通过实施均田制和征收绢布等物品作为赋税,促进了家庭纺织业的发展。同时,官方设立了专门的纺织业管理机构,如太府寺和司染署,对纺织业进行管理和监督,确保了纺织品产量的增加。此外,北朝时期还设立了官营丝织业,在京城内外建立工场和作坊,生产绫罗锦绣等精美丝织品,为皇室和各级官吏提供所需。北朝时期的纺织业继承并发展了魏晋的织造技术。丝织品的设计融合了中亚文化元素,例如大象、骆驼、翼马葡萄等图像频繁出现在织物上,替代了中原传统的菱形纹、云气纹。织毡业的兴起促使北魏建立了独有的纺织部门。北魏游牧民族背景下畜牧业的发展,为毛纺织原料提供了丰富资源。《齐民要术》中记载的织毡技术及其用途广泛,从日常衣物到壮观的毡帐,反映了北朝时期织毡业的盛况。

冶铁业

北朝时期,冶铁业的发展得到了各政权的高度重视。自北魏立国之初,便设立了专门的管理机构,如置左民尚书负责手工业生产管理,包括冶铁业在内。拓跋宏在太和改制期间进一步设立太府寺,统管诸冶东、西道署,这些机构专责冶铁业的中央职官管理。至北齐北周时期,此制度得以沿袭,冬官下属设司金,进一步细化了矿冶铸造的职官体系。北齐、北周时期,铁冶业的规模和产量与北魏相当。北齐冶金家綦毋怀文不仅是灌钢法的实践者和革新者,还对热处理技术做出了重大改进,如使用动物尿和动物油脂作为淬火介质,这些创新极大地丰富了冶铁技术的内容,提高了钢铁产品的质量。此外,铸铁可锻化退火和钢的火技术在北朝时期也保持了较高水平,其中铸铁可锻化退火技术尤为突出,早期的生铁铸件通过退火处理变为熟铁和钢,这一新工艺对于当时甚至后世的钢铁冶炼技术都具有重要意义。

制瓷业

北朝时期的制瓷业经历了从模仿南方青瓷到形成自身特色的发展过程。在北魏迁洛至北魏末期,瓷器品种较少,主要有碗、钵、唾壶等饮食器具,多施青釉,釉色光亮,装饰简单,主要是素面或少量的弦纹、莲瓣纹装饰。这一时期的瓷器,虽然受到南方青瓷的影响,但由于技术尚不成熟,其质量较差。东魏西魏时期,瓷器种类有所增加,除了常见的器型外,还出现了瓶等新的器型。装饰上除了传统的方形桥状系外,也增加了单条形系和双条形系等北方特有的装饰手法。北齐北周时期,瓷器种类进一步增多,胎质细腻,釉色纯正,出现了白釉、黑釉等多种釉色。器型装饰具有强烈的时代和地域特征,采用了印花、贴花、刻画等多种装饰手法。这一时期的瓷器已经具有明显的北方特色。此外,北朝时期还出现了白瓷。北朝瓷器的制作工艺,如二次施釉、改良原料配制、加施化妆土等,都体现了北方制瓷技术的不断创新和改进。

商业

北朝时期的商业主要以物物交换为主,布帛在商品流通中成为主要的一般等价物。这一时期,尽管国家逐渐开始铸造货币,商品经济有一定的发展,但在民间的交易过程中,物物交换依然非常普遍,粟常被用作交换的中介。北朝社会上,布帛不仅是交换的媒介,也成为财富的象征。《齐民要术》等文献记载了这一时期粮食和其他商品的亩产量,提供了对农业生产和商品交换的见解。然而,北朝的货币制度相对混乱,货币在交易中的作用有限,各地使用的货币不一。政府在一段时间内没有征收市场税,即使征税也以实物为主。

军事

北朝军制

北魏时期,军队分为中军、镇戍兵和州郡兵,其中中军主要是皇帝的禁卫军,而外军旨在震慑地方。北魏的军队结构在早期主要依赖于部落兵力,特别是鲜卑部落和其他游牧民族提供的兵力。随着拓跋珪夺取后燕的领土,北魏在边境地区设立了多个军府和镇戍,形成了常备军,以鲜卑族为主要将领。北齐则沿袭了魏晋及北魏的中外军制,军队分为内外两部分,设有外兵省和骑兵省以分管军事。内军主要由鲜卑骑兵组成,直辖于中央,而外军则包括步兵、镇戍兵和州兵等,负责维持地方治安和边防。西魏通过创建“十二军”和任命各军将领,建立了府兵制。府兵制以五万兵力为基础,采用八柱国制度统领全军,初期以鲜卑兵为主力,后因兵力损耗严重,逐渐吸收汉人豪强武装以充实军队。北周时期,军制仿照《周礼》的六军制进行设置,将十二军鲜卑禁旅改为六军,分统于六柱国,每军设两个大将军,每个大将军督两开府,共二十四开府。

兵役制度

北朝时期的兵役制度包括职业兵的世兵制和民兵性质的番兵制,其中世兵制源自拓跋鲜卑的部落兵,这些兵种包括侍卫兵(中兵或台兵)和镇戍兵,他们世代为兵,构成兵户或军户。随着北魏发展,兵户来源增多,包括鲜卑的镇戍兵和中兵、罪人及其家属、被捕的叛逃少数民族人员,以及被征服的各族人民。番兵制则是在开放汉地后实施的兵役制度,主要由民户提供,民户服兵役,定期轮换,因此称为番代。北魏还根据实际需要采用征兵制募兵制和收编降兵降将的方式,其中征兵制在紧急情况下从平民中征招,募兵则通过赐爵等措施招募中军。

民族与外交

民族关系

北朝时期的民族关系特征主要表现为多方的交流和融合,尽管存在民族之间的冲突和矛盾,但整体趋势是向着汉化发展的。这一时期,由于民族迁徙和杂居,北方地区出现了明显的少数民族汉化倾向。北魏政权建立后,为了缓和与汉族之间的矛盾,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协调和平衡民族关系。这些措施虽然主观上是为了稳定统治,但客观上促进了“变夷从夏”的汉化过程。少数民族开始模仿汉族的风俗习惯,包括政权中实行汉魏以来的官制,推广儒学教育,以及宣扬汉族的传统文化和道德观念。北朝政权的封建化特征明显,不同程度地采用了汉族的职官制度,有的政权完全摒弃胡制而实行汉制。文职官员中汉族人占有很大比例,体现了汉族文化和制度的广泛影响。经济方面,各政权鼓励农桑,发展农业,同时在物质生活领域逐渐接受了汉族的饮食习惯、服饰等。文化方面,推广儒学教育,各族人民接受汉族的传统文化成为一种趋势。

对外关系

与南朝各国的关系

北魏刘宋之间频繁发生冲突,特别是在泰常五年至太平真君十一年间,战事不断,和平时期较少见。随着拓跋濬拓跋濬的即位,北魏政策由依赖武力转向文治,力图通过展现威德来实现内外和谐,与刘宋建立了基本的友好状态。从正平元年起,双方开始互派使节,战争变得较为罕见,自和平元年起,每年互派使节,维持了相对和谐的关系。拓跋宏时期,北魏持续与南朝刘宋保持频繁的使节往来,直至刘宋灭亡。南齐建立后,北魏与南齐之间关系亦保持友好,使节往来不断,直至孝文帝迁都洛阳之前。太和八年,北朝使臣李彪访问南齐,双方高规格的接待仪式显示了彼此间的尊重。然而,孝文帝晚期,北魏与南朝齐关系迅速恶化,太和十九年及太和二十一年,北魏对南齐发起大规模军事进攻,友好关系破裂,随后不再有使节往来,战争成为两国关系的主导。

侯景之乱前,北齐主要与东齐保持稳定而友好的外交往来,而与西齐往来不多。侯景之乱后,由于梁室内讧,多方宗室开始与北齐结交以求谋利,萧绎与西齐建立兄弟之国的关系,并受北齐封号,上位。然而,利益冲突后,与北齐、西齐的友好关系出现裂痕。尽管南陈试图与北周和北齐保持友好,但双方对陈的交好并无积极回应,直至陈霸先多次击退北朝军事进攻后,北周、北齐才开始承认陈朝。陈顼时期,陈朝采取与北周联盟,共同对抗北齐的策略,但北齐政权覆灭后,同盟关系实质上破裂。

与其他国家的关系

北朝政权与周边及远方各国和民族的关系经历了从战争到外交往来,再到册封藩属的复杂过程。早期,北朝政权面对的是东晋的南方势力、北方的柔然、西方的后秦北凉吐谷浑等多个少数民族割据政权。北朝政权与这些国家和政权的关系时而战争,时而和解,通过外交手段缓和关系,如与后燕西燕建立友好、策应关系,以及向柔然等表现出一定的臣属态度以求得外部支持。北朝政权的外交政策表现出多样化,一方面通过武力统一北方,另一方面通过遣使和策封的方式与西域的金玉国龟兹、焉耆、高昌国等国家建立了联系。这些外交往来不仅加强了北朝政权的国力,也扩大了其对外影响。此外,北朝政权不仅与高句丽建交,还与南亚各国如犍陀罗、乌国、宾国交流频繁。

文化

文学

北朝文学在继承和吸收南方文化影响的同时,保持了自身的特色,尤其在儒学的尊崇、实用主义的强调以及对民族文化的维护上,形成了独特的文学传统和风格。北朝文学展现了鲜卑民族的尚武精神和深厚的民族文化,通过乐府歌谣如《木兰诗》等作品,展现了北朝女性的坚强和勇敢,以及对家国的忠诚。在散文领域,《水经注》和《洛阳伽蓝记》等著作不仅展示了对自然环境和地理的深入探索,也反映了北朝社会对佛教的崇拜和信仰。碑文艺术在北朝达到了高峰,如《长孙无忌讳墓志铭》和《宋子京墓志铭》等碑文,展现了散文的繁荣和书法艺术的高成就。赋如《蝇赋》和《剧鼠赋》等,讽刺了当时的社会丑恶现象和官场腐败,显示了北朝文人敢于批评现实的勇气。诗歌方面,郑道昭等人的作品继承了汉魏以来的传统,同时展现了北朝诗歌的独特风格。

艺术

歌谣

北朝歌谣以其独特风格和丰富内容展现了当时的社会风貌和民众生活,尤其体现在“梁鼓角横吹曲”中保存的作品中。这些歌谣不仅反映了北方少数民族的生活方式和情感,还融合了汉族文化和南方文化的影响。例如,作品如《企喻》《牙王》《柜鹿公主》等,既有可能源自少数民族的原始歌曲,也有在汉化政策推行后用汉语创作或翻译的作品。北朝社会崇尚勇猛和武勇,这一精神在如《企喻歌辞》中的男子比喻、《瑯牙王歌辞》和《折杨柳歌辞》中对快马和宝刀的歌颂中得到体现,与南方细腻柔情的歌谣形成鲜明对比。此外,北歌还描绘了战争的苦难、社会阶层的差异以及对婚姻的直率看法,展现了北方妇女的独立和力量。北朝的情歌如《地驱乐歌辞》和《折杨柳歌辞》中,妇女对婚姻的态度异常坦率,反映了北方妇女相对较少受封建礼教束缚的社会风貌。

乐舞

北朝时期的乐舞艺术在中原与各民族文化交流的背景下得到了丰富和发展。《龟兹乐》是这一时期最具影响力的音乐形式之一,其源自中亚龟兹,以其独特的管弦乐器和曲调广泛传播于北魏北齐北周等朝代,深受中原地区的喜爱和推崇。《疏勒乐》、《安国乐》、《康国乐》、《高丽乐》和《百济乐》等也是从外国传入的音乐,反映了当时中国音乐的多元化和国际化。此外,《天竺乐》和《扶南乐》随佛教传入中国,对中国宗教音乐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

北朝舞蹈艺术也十分发达,其中《兰陵王入阵曲》是当时最著名的舞蹈之一,展现了兰陵王高长恭英勇的形象,对后世戏剧舞蹈的发展产生了影响。宇文邕时期的《城舞》则模拟城郭的形态,具有鲜卑民族的特色。杂伎(百戏)在北朝也非常流行,包括《鱼龙烂漫》、《山车》、《白虎伎》、《巨象》等,这些表演融合了不同民族的文化特色,展现了当时社会的文化多样性。《缘竿》(空中演技)和《透三峡伎》等杂技表演,展示了北朝人民高超的技艺和丰富的想象力。

绘画

北朝时期涌现出了众多杰出的画家。在北齐,杨子华被尊称为“画圣”,其画作极受赞誉,著有《北齐校书图》等。与之齐名的还有刘杀鬼,他以画斗雀闻名,其作品生动到仿佛雀鸟欲飞将起。北周时期,田僧亮以其“野服柴草”之作称为绝笔,成为绘画史上的佼佼者。另有曹仲达,初仕北齐后入周、隋,他的人物画与唐代的吴道子并称,“曹、吴”成为后人赞誉的对象。

雕刻

北朝时期的雕刻艺术在中国艺术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尤其在佛教艺术的发展上作出了显著贡献。北魏时期,雕刻艺术形式多样,包括石质的佛菩萨造像道教造像,以及铜质佛道造像、鎏金铜佛像和陶质的武士俑、骑马乐俑等。此外,还有画像石和画像砖等雕刻品。北魏孝吕三年(527年)在洛阳市出土的宁石室墓壁画像,内容丰富,技法沿用汉代但更为自由、纯熟和写实。北齐雕塑艺术以佛像造像为主,多采用单体圆雕形式,受印度多时期佛像风格和南梁“曹衣出水”画风的影响,呈现出丰圆适中、比例匀称和薄衣贴体的新风格。在技法上,除了保留传统的直平刀法外,还逐渐发展出圆刀法,使得雕工简洁流畅,尤其在佛像眼部的刻画上较为用心。山东青州出土的北齐佛像是这一时期雕塑艺术的代表作品。

书法

北朝时期的书法承继了汉魏的传统,又吸收了外来艺术的影响,形成了独特的风格。敦煌发现的写经真迹是研究这一时期书法的重要资料。从晋朝到十六国时期,书法风格在汉代木简字体的基础上逐渐发展,结体更为端庄,笔法古茂。北朝的书法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发展,真书中隶法的成分逐渐减少,笔法在茂密中透露出逸气,如北魏《大般涅经》等作品显示了高水平的艺术成就。北朝书法的另一重要研究资料是墓志铭。近百年来,大量的北朝墓志铭出土,为研究当时的书法提供了丰富的实物证据。北朝书法风格的代表作品是魏、齐的碑志,它们与南方的二王(王羲之王献之)系统的书法风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北方书法,尤其是碑志方面,更加注重骨力雄劲和结体古雅的特点。

石窟艺术

北朝时期的石窟艺术标志着古代北方各族艺术家们在继承传统艺术的基础上,吸收外来佛教艺术影响,创造出具有雄伟气派的石窟艺术成就。北魏开凿的云冈、龙门、莫高窟成为了“东方三大艺术宝库”,其中敦煌莫高窟代表壁画艺术,而云岗和龙门则以雕刻艺术为主。西魏时期,石窟艺术继续发展,麦积山石窟成为重要代表,第44窟展现了西魏佛教艺术的特点,其雕刻风格深受长安佛教艺术影响。此外,北齐时期的石窟艺术,在佛教思想的影响下形成了具有佛教文化特色的艺术风格,以天龙山响堂山石窟为代表,其中天龙山石窟以柔和的造型和自然写实的衣褶展现小南海石窟艺术的特点。北周时期,佛教艺术从江南传至渭河平原,北周在麦积山开凿了四十多所四大石窟,以仿木构的框架结构和七佛题材为特色。须弥山石窟则展现了北周石窟艺术的新风格,其中第45、46窟的造像精美,具有仿木结构和帐形形制的特点,体现了现实题材在佛教造像石窟建筑中的借鉴和运用。

史学

北朝时期,史学的发展紧密与民族融合、国家统一的历史背景相联系。在这一时期,统治者高度重视历史的学习和编纂,以期从历代兴衰中汲取治国理政的经验。北朝各政权,尤其是北魏北齐北周,均设有专门机构和职官来管理和推动史学的发展。北朝统治者通过史学的编纂和学习,试图为自己的政权正名,将自己纳入历史正统的序列中。从北魏开始,史官的地位逐渐提高,修史的机构和职责更加明确,为史学的发展提供了制度保障。同时,北朝历史学的繁荣也吸引了大量有志于史学研究的人才,他们的参与和贡献进一步推动了史学的发展。

北魏、北齐、北周等政权均重视国史的编纂,产生了如《国记》《国书》《齐记》等重要史著。此外,还有针对前代正史的修撰作品,如《魏书》、《北齐记》等,以及大量的别史和杂史,涵盖了从五胡十六国到南朝的广泛历史事件。纪传体最终成为官方史书的主要形式,但编年体、实录、谱牒等新史体也有显著发展。北朝史学对南朝史学成果进行了吸收和借鉴,能够在旧有基础上推陈出新。例如,郦道元的《水经注》、杨衔之的《洛阳伽蓝记》等,都是在收集大量史料的基础上,展现了作者独到的视角和深厚的学识。

科技

天文历法

天文

北朝时期的天文学发展达到了一个高峰,特别是在对日食月食彗星太阳黑子、极光、流星、流星雨、石陨石以及新星和超新星的观测和记录方面取得了显著成就。这一时期的天文观察不仅数量丰富,而且详尽完备,体现了当时天文学的高度发展。北朝对日食的记录达到91条,详细记录了食分、方向、发生过程。月全食记录有64条,同样展现了对月食位置、过程和食分的精确观察。彗星记录36条,提供了彗星的颜色、方向、形状等详细信息。太阳黑子记录21条,提供了对黑子大小、形状、数量和持续时间的详细描述。不仅如此,北朝时期还记录了新星和超新星的发现,这对于当今天文学、天体物理学、粒子物理学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北朝天文学者张子信的“三大发现”——太阳视运动的不均匀性、五星视运动的不均匀性以及月球视差日食的影响,展现了北朝天文学的高度成就和深刻洞察力。

历法

北朝时期的历法发展十分重视,共经历六次正式的改历,涌现了十余位修订历法的学者。从北魏北齐,再到西魏北周,这一时期的历法撰修和改革体现了当时天文学和历法学的高度发展。北魏初期沿袭三国曹魏的《景初历》,后因得到《元始历》而从452年至522年采用该历。期间,虽有多次尝试修订历法,如崔浩的《五寅元历》和公孙崇等制作的《景明历》,但都未能颁行。直至《神龟历》(后改名为《正光历》)于522年颁行,此历首次记载有七十二候,标志着北朝历法发展的一个重要进步。东魏和北齐继续沿用《正光历》,并在539年造《兴和历》。北齐还尝试了宋景业的《天保历》以及其他学者的历法,但在北齐灭亡前,未能有更多的历法改革。西魏北周初期亦沿用《正光历》。北周在559年尝试造《周历》但未颁行,直到566年甄鸾的《天和历》颁行,此历行用至578年,被视为古代历法名篇。随后,北周又使用了马显的《丙寅元历》,直至北周灭亡。

医学

北朝时期孕育了众多杰出的名医。如李延寿在《北史》中所述,周澹李修徐謇等名医在当时以其医术卓越而闻名遐迩。此外,北朝时期还涌现出了众多著名的医学著作和名医,其中包括李修的《药方》、王显的《药方》、昙鸾的《疗百病杂丸方》和《沦气治疗方》、姚僧垣的《集验方》、许澄的《备急单要方》等,这些著作代表了北朝方剂学的高水平。徐之才对药物方剂的组成原则和方法进行了深入研究,并在《药对》等书中总结发挥了“七方十剂”的理论,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此外,徐之才在妇产科学方面也有显著贡献,特别是他提出的“逐月养胎法”,对孕妇的卫生保健有重要指导意义。陈延之的《小品方》是隋唐以前医学史上的重要方书,内容涵盖了内科、外科、妇科学小儿科等多个领域,对后世医学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

农学

齐民要术》是北魏贾思勰根据广泛的采集和研究成果编写的一部综合性农业和生活知识著作。全书共分为十卷,包括农业、林业、畜牧业、副业和渔业等多个领域,涵盖了选种、种植、养殖、收获及储存等全过程。贾思通过收集经传、民俗音乐、老成意见和实践经验,详细记载了当时社会的生活全貌。在这些内容中,农业和畜牧业是全书的重点,尤其是农业部分,其内容和篇幅远超过畜牧业,两者的比例大约为4:1。该书不仅是一部自成体系的农学著作,也是研究魏晋南北朝特别是北朝历史的重要文献,反映了当时农牧情况的成就和最高水平。

数学

北朝时期的数学繁荣兴盛,精通历算者众多,数学论著也颇丰,不仅有《张丘建算经》和《五曹算经》等数学巨著流传于世,还有北魏高允的《算术》、北周刘的《九章杂算文》、北周刘焯的《稽极》以及北周刘炫的《算术》等。在数学教育方面,北朝官学系统发达,虽然未设算学博士,但算学的教育活动已经融入官学体系。例如,后周设置的算学生(算生)。

度量衡

北朝时期度量衡经历了明显的变化和发展。最初,北魏采用的尺度包括前尺、中尺和后尺,长度各不相同。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在北魏分裂东魏西魏之后,这些尺度被相应地继承和使用。东魏、北齐继续沿用了北魏的后尺作为日常用尺,其长度约为29.59厘米。北周初期同样沿用了北魏的后尺,直到引入了后周玉尺。

北魏前期,容量和权衡单位依照曹魏制度,1升约合200毫升,1斤约合220克。随着时间的推进,这些单位量值逐渐增大,直到拓跋宏在太和十九年(495年)进行了重要的度量衡改革。在北魏到太和十九年这一百多年间,长尺、大斗、重秤的官民习用单位逐步增大。孝文帝的改革顺应了这一发展趋势,采取了《周礼》的制度作为基础,同时确立了小制度量衡,其中1尺被定义为23.10厘米,1升为200毫升,1斤为220克。东魏、北齐沿用了北魏的小制度量衡,而北周则进一步发展了度量衡系统。北周初期,市尺和玉尺两种日常用尺并存,市尺实际上继承自北魏的后尺,长度约为29.59厘米。北周的玉尺则标志着一个新的度量衡体系的开始,其长度被定义为26.75厘米。

地理学

水经注》是北魏时期著名地理学家郦道元所著的一部集大成的地理学著作。全书40卷,包含34万多字,其内容远远超过了《水经》原文的篇幅。该书的时间跨度覆盖了从先秦到南北朝,大约2000多年的历史,是当时中国地理学的一部百科全书。《水经注》的独特之处在于其编排方式,它以水道为主线,围绕各水道流域的自然地理和人文地理进行详尽的记述。书中内容极为丰富,涵盖了水文、地形、地质、植被、动物等自然地理方面的信息,以及关隘、交通、人物、政区沿革、风俗习惯、聚落兴衰、历史事件、神话传说等人文地理方面的内容。郦道元在编写《水经注》时,不仅对北魏以前的地理情况进行了描述,还重点研究了北魏时代的地理概况。他通过大量的资料收集和对比分析,细致考察了各水道的源头和流向,特别记录了流经地区的各种自然和人文景观,使得《水经注》成为了一部内容全面、详尽的地理百科全书。

社会

宗教

佛教

北朝的皇帝和贵族普遍信仰佛教,北齐高洋高洋和高纬高纬尤其推崇,佛教因此在北朝社会中占据了显著地位,寺院数量激增,佛教艺术如石窟雕刻达到高峰。由于各族统治阶级的提倡,加上民众在民族和阶级双重压迫下的无奈选择,许多人纷纷出家为僧,导致僧尼数量激增,北魏末年僧尼人数达到二百万左右,占北方总人口数的约十分之一。寺院通过封建统治者的赏赐、贵族官僚的施舍和侵夺细民等途径迅速壮大,控制了大量土地和人口,形成了强大的经济势力。北朝时期共发生两次大规模的灭佛事件,一次是拓跋焘的灭佛,主要因为对佛教的不理解和佛道之争;另一次是宇文邕的灭佛,更多出于经济和政治原因,旨在削弱寺院经济势力,收回土地和劳动力。

道教

道教获得了北魏太武帝的重视。上谷人寇谦之被太武帝封为“天师”,他进行了一系列道教改革和经典编纂,以期净化和发展道教,使其更符合统治阶级的要求。太武帝及其后的北魏帝王对道教给予了官方的支持,建立了天师道场,并将道教仪式纳入国家活动。然而,道教在北齐时期因高洋对佛教的极度崇拜而被压制,文宣帝甚至下令将道士转化为佛教僧人。宇文邕同时废除了佛教和道教,但在其统治期间仍然保留了一些道教仪式。在北朝时期,道教文献经历了显著的扩展和增长。从葛洪撰写的《抱朴子》开始,经过梁初阮孝绪编纂的《七录》,直至北周时期,道教文献的数量大幅增加。尽管甄鸾在其《笑道论》中对某些道教文献进行了批评和嘲笑,但道教仍然是北朝重要的宗教之一。到了北周大象二年(580年),随着杨坚辅政,佛教和道教被同时恢复。

服饰

北朝服饰的发展演变紧密地与北朝社会的变迁相关,尤其是政权的转移和汉化政策的推行,对服饰风貌产生了显著影响。拓跋鲜卑建立政权后,鲜卑胡服开始在平城地区流行,这些服饰特征包括黑色的垂裙帽、窄袖紧身袍和长筒靴,其形成主要受自然环境和生活习性的影响。随着北魏迁都洛阳市和汉化政策的实施,汉服开始超越鲜卑胡服,成为主流服饰。拓跋宏的汉化努力包括服饰的汉化,重申冠冕服制的特殊地位,体现了对魏晋古制的依循。

北朝时期,佛教艺术作为外来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宗教信仰和艺术产生了深远影响,特别是在妇女服饰上,帔帛的使用与佛教艺术有着密切联系。随着时间的推移,帔帛成为唐代妇女服饰中极具代表性的配件。此外,北朝时期妇女服饰样式的变化也受到交通工具改变的影响,尤其是骑马生活的需求导致裙子腰线的提升,从而适应骑跨马背的生活方式。北魏定都洛阳市时期的服饰变化,包括裙装骑马的女子,标志着这一时期服饰风格的转变。北魏之后的东魏北齐西魏北周等政权,由于反对拓跋宏的汉化政策,胡服再次受到重视,展现了与平城时期不同的新时代特性。这些服饰包括幞头、圆领缺髓袍、革带和靴子,其形成和发展受到地理环境变化和西域胡服影响的同时,也保留了鲜卑等少数民族服饰的特征。

饮食

魏晋南北朝时期标志着中国饮食文化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阶段,这一时期的饮食文化不仅在历史上占据了独特的地位,而且在中国饮食文化的演进中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在北朝,社会政治虽然动荡不安,但贵族阶层对饮食的讲究日益增加,烹原料变得更加丰富,烹饪技法和饮食习俗的交融促进了饮食文化的迅速发展。种植业、养殖业和畜牧业的发展极大地丰富了烹饪原料,包括粮食、蔬菜、家畜、家禽、野味、海鲜和鱼类等,食品种类的大幅增加为饮食文化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烹饪加工手段和方法的重大变革,如主食的加工制作、调佐原料的加工和菜肴的烹饪加工等方面的创新,推动了新兴食品的出现和人们饮食质量的持续提升。此外,果树的栽培变得更加普遍,品种也更加丰富和优良,果品加工技术的多样化(如干制、腌渍、饮料加工等)以及酒类生产技术的突破,进一步丰富了人们的饮食生活。胡族与汉族在饮食习俗和烹饪技法方面的交流与融合,不仅使得烹饪原料更加多样化,烹饪方法更加细腻,食品种类更加丰富,还促进了饮食结构的合理化和科学化,形成了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饮食文化体系。

婚俗

北朝时期的婚俗,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社会的自由开放态度,以及对汉代儒家礼教和女教理论的某种叛逆与反动。这一时期,无论是皇室深宫、官僚士大夫、还是普通民间,以及不同社会阶层和族群,都表现出了相对宽松的两性关系。士大夫阶层对声色的追求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豪门贵族竞相蓄养歌妓舞女,奢侈放纵,形成了一种风气。此外,一些名士、官员甚至在守丧期间也不废妓乐,这一现象在当时社会广为流传。在这一时期,离婚不再是社会禁忌,无论男女双方都可以因各种原因提出离婚,包括不顺从、无子或感情因素等。离婚后,无论是丧偶还是离异的女性再嫁都得到了社会的广泛支持。

另一方面,北朝时期的婚俗和社会政治地位的关系非常紧密,主要体现在姻援(通过婚姻建立的政治联盟)、朗望(家族声望)和才锐(个人才能)上。这一时期,不仅强调出身和家族声望,而且也重视个人的才能和贡献。婚姻在这个社会结构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不仅是家庭联合的桥梁,也是提升或维持家族政治地位的重要手段。士族间的婚姻往往用以攀结高贵的姻缘,被视为“争利之事”,说明在仕途发展方面,妻家的背景和影响力极为关键。即便是皇子贵族,也需要通过婚姻关系来谋求个人的提升。因此,婚姻成了仕途中不可或缺的要素之一。

丧葬

北朝时期的丧葬习俗体现了当时社会文化和政治环境的多样性和复杂性。在选择帝陵或墓地位置时,常用方伎之人进行占卜,以确定吉凶和选择适宜的葬地。例如,北齐高欢去世后,选择义平陵的位置时就采用了占卜方法。墓地的选择不仅考虑风水因素,还受到当时政治环境的影响。北魏初期,从南梁迁入北魏的官员被规定葬在特定地区,显示了葬地选择的限制。初期从南朝到北魏的人士无法自由选择葬地,多被规定葬在桑乾地区。只有少数人,如韩延之王慧龙,获得特许后能够选择葬在靠近南方的位置。随着家族势力的增强,家族葬制得到进一步发展。人们倾向于选择葬入自己家族的墓地,这种做法在北朝晚期变得更加普遍。

君主世系

北魏

东魏

西魏

北齐

北周

参考资料

The dynasties of China : a history.New York: Carroll & Graf Publishers.2024-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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