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1380年2月12日),元末明初定远人(今安徽省滁州市定远县),明朝丞相也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位丞相。
元至正十五年(1355年)在和州((今安徽和县)投奔朱元璋,为元帅府奏差,后历任宣使,宁国市主簿知县、吉安县通判、湖广事。吴元年,任太常寺少卿。洪武三年(1370年)任中书省参知政事,代替汪广洋出任左丞相。洪武六年1373年)正月,丞相汪广洋降职为广东行省参政。朱元璋难以选择出任丞相的人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设置丞相,胡惟庸独自掌管中书省的政务,七月(1373年)出任右丞相,洪武十年(1377年)升为左丞相。
洪武十三年,胡惟庸以谋反罪被诛杀,洪武十九年(1386年)与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朱元璋以胡惟庸私通倭寇、北元为由,大肆抓捕党羽,牵连死者三万多人,称为“胡惟庸案”。《明史》将其列入《奸臣传》。
人物生平
辅佐起义
元顺帝至正十五年(1355年),胡惟庸在和州投奔朱元璋,历任元帅府奏差一职,两年后经同乡李善长推荐,又被任命为宁国主簿,后升任知县。在1364年,任命为吉安县(今江西吉安)通判,两年后升任湖广佥事,次年任职太常少卿,后升任太常卿等职。吴元年即至正二十四年(1364年),召为太常少卿,进本寺卿。洪武三年(1370年),拜中书省参知政事。洪武六年(1373年)七月,凭左柱国李善长推荐,任右丞相,约至洪武十年(1377年)进左丞相。
为官骄横
自从中书省右丞相杨宪被诛后,朱元璋认为胡惟庸有才干,很宠信他。后其权势日盛,逐渐专权跋扈,不知忌讳,生杀黜陟之大事不经上奏便自行决定。凡是不利于自己的报告胡惟庸就隐瞒不上奏。钻营官场之人以及不得意的武将纷纷投靠在胡惟庸门下,行贿回赠大量金帛财物,为他奔走。大将军徐达痛恨胡惟庸的行为,在朱元璋面前如实的告知胡惟庸的罪行。胡惟庸于是诱惑徐达的守门人福寿,意图谋害徐达,但被福寿揭发。
御史中丞刘基曾说过他的短处。后来刘基生病,朱元璋派胡惟庸带医生探视,不久刘基病死,胡惟庸行事更加无顾忌。他与太师李善长相勾结,将自己的侄女嫁给李善长的侄子李佑,并让李善长的弟弟李存义和李善长的好友杨文裕劝说李善长帮助自己,李善长没有答应,胡惟庸就亲自劝说,李善长最终没有明确表态。学士吴伯宗弹劾胡惟庸,几乎招致灭顶之灾。从此,他权势更盛从前。据《明史》记载:在胡惟庸定远老家旧宅的井中,突然生出石笋,高出水面数尺,依附他的人奉承说这是祥瑞之兆。他们还说胡惟庸祖父三代的坟墓上,晚上都有火光,照亮夜空。胡惟庸更加高兴和自负,渐渐地有了异心。
被指谋反
《明史》卷三百十八中记载:陆仲亨陆仲亨和费聚费聚因不法之事被朱元璋惩治,胡惟庸趁机暗中对两人威逼利诱,使二人归附自己。后来二人在胡惟庸家饮酒之际,胡惟庸密令二人在外面收集兵马。胡惟庸又曾与心腹陈宁阅览天下兵马簿籍,令都督毛骧收拢卫士刘遇贤和亡命之徒魏文为心腹,以备在非常时期加以利用。胡惟庸又令太仆寺丞兼亲家李存义暗中游说李善长跟随自己谋反,李善长最终默许。胡惟庸以为胜券在握,于是派明州卫指挥林贤出海招引倭寇作为外应。又派元旧臣封绩,表示向前元俯首称臣,请求出兵做外应。期间正好胡惟庸的儿子在街上骑马摔死,胡惟庸便将车夫杀死。朱元璋得知后大怒,命胡惟庸给死者偿命。胡惟庸请求用金帛赔偿死者家属了事,朱元璋不许。胡惟庸心生恐惧,加之早有异心,便与御史大夫陈宁、中丞涂节等人图谋起事,暗中通知全国各地追随自己的文官武将们,让他们跟随起事。
因案遭诛
洪武十二年(1379年)九月,占城国(在今越南)来向明朝进贡,胡惟庸、汪广洋等人并没有把此事汇报给朱元璋。宫内宦官出来正好见到了占城使者,便进宫奏明朱元璋。朱元璋大怒,下敕令责备中书省相关大臣。胡惟庸、汪广洋等一干人等一面叩头谢罪,又一面将责任推给礼部,礼部大臣又归咎于中书省。朱元璋更加愤怒,就将相关臣僚全部囚禁,追问主要责任人。不久,朱元璋赐汪广洋死,汪广洋的妾陈氏为他殉葬而死。
朱元璋得知陈氏乃是被入官的陈知县的女儿,朱元璋大怒,因为按照明朝律法,没入官府的妇女只能嫁给武将功臣,是不能嫁给文臣的。于是朱元璋颁下敕令命三法司调查,胡惟庸以及六部属官都因此被判罪。洪武十三年(1380年)正月,御史中丞涂节告发胡惟庸企图政变,中书省商暠也告发胡惟庸组织参与秘密活动。朱元璋大怒,下令把胡惟庸和牵连官员进行审问,供词中涉及陈宁、涂节。廷臣们又说涂节本来也参与谋反,只不过见事不成,才选择揭发胡惟庸,建议处死涂节。于是诛杀胡惟庸、陈宁和涂节。
死后余波
胡惟庸死后,他造反的阴谋还没有全部暴露,洪武十八年(1385年),有人告发李存义父子为胡惟庸党羽,朱元璋碍于李善长的面子,免于一死,被安置在崇明县。洪武十九年(1386年)十月,林贤勾结倭寇试图刺杀朱元璋,失败被杀,胡惟庸通倭的事情才被曝光。
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蓝玉征讨沙漠,获得了胡惟庸勾结蒙古的信件,蓝玉将此事告知李善长,李善长将此事隐瞒不报。直到到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五月,此事败露,李善长被御史交章弹劾。元璋逮捕了李善长的家奴仲谦,仲谦证实了胡惟庸和李善长曾暗中勾结,不久又查明陆仲亨、费聚、赵庸与胡惟庸共谋不轨。朱元璋大怒之下,下令将所有参与阴谋的党羽及其家人全部斩首,被诛杀者达三万余人。仅李善长一家就有70余人被杀,胡惟庸家更是被株连九族。朱元璋亲自拟招《昭示奸党录》,例数胡惟庸罪状,通告天下。
另外谈迁还认为胡惟庸并没有背叛朱元璋,因为看到右丞相汪广洋被杀而恐惧,而临时其意所致。
胡狱影响
胡惟庸谋反被杀事件,党狱株连前后长达14年,明朝名将功臣牵连甚多,因此明朝和日本也断绝国交关系,并写在《皇明祖训》上。同时朱元璋又颁布《昭示奸党录》《臣戒录》《志戒录》《大命》等书,告诫臣下以胡惟庸为前车之鉴。到朱棣时代,仍然用此事来诫谕臣下,不要私通外敌。清修《明史》把胡惟庸列为《奸臣传》。
在政治方面,朱元璋废弃丞相制度,革去中书省,将丞相原有的权利分给六部、五府、督察院、大理寺等,中央集权得到空前加强。胡惟庸谋反被杀事件,对明朝的政治、外交、军事都有重大影响。
人物评价
明太祖朱元璋:“胡惟庸私下勾结群臣,狼狈为奸,其贪赃枉法,阻挠政务,诬陷贤能,事情败露后,相关人员都被处死。”《明史》:“明初设中书省,置左右丞相,管领枢要,率以勋臣领其事。然徐达、李文忠等数受命征讨,未尝专理省事。其从容丞弼之任者,李善长、汪广洋、胡惟庸三人而已。”
明朝监察御史韩宜可:“他们三人阴险毒辣又好似忠诚,奸邪谄媚又好似正直,依仗功劳和恩宠,内心不安分,被提拔到台端,擅自作威作福,请求砍了他们的头来向天下谢罪。”
元末明初文学家吴伯宗:“不能让胡惟庸独自处理政务,否则会成为国家的祸患。”
明代文学家王世贞:“惟庸为人雄爽有大略,而阴刻险鸷,众多畏之。”
清朝张廷玉:“有明一代,巨奸大恶,多出于寺人内竖,求之外廷诸臣,盖亦鲜矣。当太祖开国之初,胡惟庸凶狡自肆,竟坐叛逆诛死。”
吴晗教授《胡惟庸党案考》:“胡惟庸本身的品格,据明人诸书所记是一个枭猾阴险专权树党的人。”
蔡东藩:“褊狭刻薄的人喜欢阿谀奉承,所以宪、汪广洋、胡惟庸诸人,陆续登庸,虽然都被处死,但是已经对国家带来不少的祸患。”
相关争议
谋反争议
关于胡惟庸反叛败露有两种说法,一种是中丞涂节预料反叛会失败,自己投案自首,该说法被《明史》采用。一种是胡惟庸骗朱元璋去自己后院观看井中甘泉时,预先在府中设下埋伏准备暗杀朱元璋。不过事情被内侍云奇知晓,云奇冒死拦住朱元璋进胡惟庸的府邸,因为心里紧张,导致话都说的不清不白。朱元璋见此便命令卫士用棍棒将其打开。云奇被打得遍体鳞伤,一只胳膊也被打断,仍然继续阻止朱元璋进府。朱元璋因此起了疑心,在皇城高处观察胡府,看到其中藏有兵甲,就紧急派兵将胡府包围,一网打尽。该说法被谈迁所著的《国榷》采用。王世贞考证《赠司礼太监云奇碑》也有此说法的记录。
根据两种说法,后世学者通过考据对胡惟庸造反的真实性表示怀疑,明史著名学者吴晗先生在《胡惟庸党案考》一文中认为其属于统治集团内部争夺权力的矛盾,胡惟庸党案的根本原因在于胡惟庸专擅行政大权的行为侵害了皇权的至高无上。朱元璋处死胡惟庸以及其后对开国诸臣的广泛株连都是其加强皇权的重要手段。明史学者陈梧桐则对谋反一事表示认同,认为谋反是真,只是后续的诛连则是冤假错案
通倭争议
《明史》中记载胡惟庸为谋反派明州卫指挥使林贤出海招引倭寇作为外应,关于案件的真伪,中日两国学者围绕此案存在多样的争议:明代史学家颜季亨在《国朝武功纪胜通考》中将此案作为真案记载。日本学者渡边世《室町時代史》中还写出了具体的通倭过程。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王新生在《15、16世纪的东亚国际秩序与中日关系》中表示:“洪武十九年(1386年)发现洪武十三年(1380年)胡惟庸谋反时宁波卫指挥林贤曾勾结倭寇支持胡惟庸。”
而也不乏学者将此案视作伪案:明史著名学者吴晗作《胡惟庸党案考》表示“均系向壁虚造,毫无根据”。明史学者商传在《明太祖朱元璋》认为通倭是朱元璋给胡惟庸硬加的罪名。京都女子大学名誉教授檀上宽在《明初对日外交与林贤事件》写道“林贤事件发生在洪武十九年,而不是洪武十三年,间接意味着与胡惟庸案件无关。这个事件的背景,乃是明朝就自己的立场捏造事实,将日本排除在国际秩序外”。
轶事趣闻
明代刘玉撰写的笔记小说《已疟编》中描写了一个关于胡惟庸的故事:胡惟庸家中饲养了一批猿猴,穿着常人的服饰,有客人来时胡惟庸就让他们奉茶上酒。它们还能拜跪揖让,吹出动听的笛声,而且又能舞蹈,时人称之“孙慧郎”。
影视形象
参考资料
胡姓(78)|凤阳胡氏:中国最后一个丞相胡惟庸,死得冤枉吗?.百家号.2023-07-18
【胡惟庸案】.故宫博物院.2023-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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