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盛村位于西安市长安区王曲镇,原名兴盛坊,又称“冯堡子”。地理位置在西弥公路神禾段皇甫姓大坡之上。在解放前,兴盛村属于皇甫村,由咸宁县管辖。当地有“七家半”的说法,指的是角堡(埝湾)、郭什坊、兴盛坊、三牌坊、梨园坊(关老门)、罗家湾、高家湾和鱼包头王堡子(半家)。兴盛村共有370户,人口1370人。
概述
兴盛村地处西弥公路神禾塬段皇甫大坡之上,解放前属皇甫村,系咸宁县管辖。故当地流传“七家半”之说。这七家半即指:铧角堡(埝湾)、郭什坊、兴盛坊、三牌坊、梨园坊(关老门)、罗家湾、高家湾、鱼包头王堡子(半家)(因鱼包头村中王堡子以东有一条南北向的沟,1914年前为咸宁、长安两县的界畔,长安治西,咸宁治东。故这王堡子便归皇甫村,称其为半家)。解放前几十年来,一直视为一家人一般。耍社火,必要游转。若要问责起来,视为理屈。
兴盛村西邻皇甫村,顺十字路西行村边有著名作家柳青之墓,再行1000米,即是常宁宫(蒋介石到西北三次下榻的行宫)。王曲、马厂、皇甫等村去西安市的人都喜欢到常宁宫乘车,这儿是“323”路公交车始发站,既便宜,又快当。北与小江村、岳村、西樊村接壤。北望少陵塬,航天城的高楼历历在目。东与皇甫村接壤。村南坡下是皇甫村,伫立塬头,终南山犹如一条无比宽大的屏,诸峪名山手指可点,石砭峪的淌出的滈水从脚底下西流。军营操场(昔日黄埔七分校驻地,今日四〇一部队教导队、修理所驻地)、绿野鱼塘、村落果园尽收眼底。户县电厂的大烟囱、大学城的高楼房与绿树大道相映成趣,四时风景如画。
据《咸宁长安县志》载:该村建于隋。有三社之说,即指皇甫村三大坊,兴盛坊属三大坊之一。兴盛村共有370户,人口1370人,耕地1310亩。其中,河下410亩,塬上900亩。有三个村民小组。原兴盛坊自东向西由北村、小堡子(后归皇甫三组)、下场、堡子、砭里,五个自然村组成。北村东边有一深沟,称“死娃沟”。解放前,由于医疗、经济条件极差,妇女生娃十有八九不成,这条沟就成了村里人葬埋亲生骨肉的场所。
传说兴盛坊因古时作坊兴盛而得名。这村并不大,庙宇却不少。解放前堡子有老爷庙,北门外有马王庙,下场有菩萨庙,北村有土地庙、石佛庙、天帝庙,村西有汤房庙,四时香火不断。石佛庙1943年七分校拆木料被毁,正如长安流传的民俗音乐“第七分校,白天睡觉,黑咧拆庙,砖瓦不要,光要木料”。两尊石佛分别被皇甫村和岳村人拉走。皇甫石佛几经辗转,上世纪九十年代现供于柳青墓南半塬新盖的“石婆庙”,其余各庙或毁于战火,或毁于文革“破四旧”时期。这堡子原居董、张、冯三大姓户,以董姓户最大,其辈份排字为玺、志、文、宗、良、及、廷、士、增、正、大、光、明。“良”字辈前已作古,及字辈仅北村2人,堡子人“增”字辈只有四、五位老者皆已七十有余,“正”字辈大多已五十开外,由于七十年代流行一姓一字取名方式,“大”字辈已开始自取其字不论字排辈。下场的张、冯、董户均为堡子迁居户,北村董姓几乎占90%以上,且在董户中辈分居高。现皇甫村、胜利村、石砭峪的董姓均是兴盛人。2013年,还能找出他们兴盛的根。堡子有东北两道城墙和堡门,西、南为崖,无以交通。堡子里面的井,大都有通向村外的高窑,以防土匪抢劫伤人。西弥公路村西而南是终南山至西安城的交通要道,而村南之大坡实要塞之地。仅一辄之路,驱车上下必吆喝呼应,方可通行。1935年,国民革命军东北边防军将领张学良退驻王曲,建军官训练团,为方便交通,扩修此路,西边植刺槐。后胡宗南改建为“黄埔军校第七分校” (简称第七分校),兴盛村便是七分校的门户,并在西弥路兴盛村口十字路南两边建有八九米高的砖灰结构的四樽门墩,两大两小,粉白一色,十分气魄。中间两墩上横跨一拱形门楣,上塑金色楷书“黄埔军校第七分校”八个大字(1964年,本村三队迁汤房庙马房于北门外时,因砖料不足才被三队拆除)。冯家原有染坊、油坊,董姓开有粉坊、豆腐坊、香坊区、酒坊。至今仍有人称北门外东北角为“油坊壳朗子”。
堡子东边有大小两个涝池,是堡子与下场的分界,相传为打城墙起土而成。堡子、下场的雨水尽汇于此,大涝池终年不干。农业社时二、三两个队的喂牲口的水皆从此担取,涝池水饮牲口不得病,比井水温和。村中人洗衣、染布都用涝池水。夏日人们扬场,装子满身是土,汗流浃背,“扑通”一下跳到涝池中,就可洗去满身的泥土和热汗,顿生爽气。这兴盛坊真可谓风水宝地、人杰地灵。
关中奇景---冯家山
兴盛坊堡子,光是冯家就占了巷西半边,其实这冯家与原居的冯家并非一族,相传这冯家为明时山西人,在西安市做生意,发了财,欲置田产于城南,几经访查相中了兴盛坊这堡子,在神禾塬、王曲川置田产二千余亩,堡子西边建南北二院,南为花苑,北建宅居,十分气派。至今,谁若坐享清福,就有人说“你咋坐北院了!”
古有“女人足不出户”之说,冯家故建南院,依塬垒土筑山,为自家女人休闲游玩。山上奇石林立、树木葱郁、溪水小桥、庙宇石阶、奇花修竹、鸟语花香、应有尽有,其布局景观与南五台无异。明清时期能在八九丈高的神禾塬只用人工建起如此景致,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山下水塘鱼跃虾跳、回廊曲折、亭台牌坊呼应、石凳、石几散落院中。西安城方圆百里凡朝拜南五台的香客,路经此地,必要先看一番冯家的山。无不以登临为快,拍手称奇,惊叹冯家山的奇巧天工。长安遂有“冯家的山(兴盛坊),杨家的房(王曲)郭家的银子拿斗量(马厂),芦家的骡子比车长(杜曲)”的民俗音乐。兴盛坊因此也有人叫“冯家堡子”。旧时八百里秦川冯堡子无人不知,兴盛名坊知者稀奇。
只可惜此山与北院在“跑白狼”(即民国初年的河南农民起义,其领袖为白朗,人称白狼)时被烧了个精光,北院变成了瓦渣滩,冯家山也仅存几垛土丘。这冯家世代单传,后来再也无力重建此山。后来的冯家大院建筑无论规模与档次已难以与北院相比。解放时,冯家山成为兵家之争之地,国共争相抢占塬头的制高点。地下党领导的游击队曾在山上挖战壕打击南逃的胡宗南残部。其中就有北村的机枪手董廷惠。解放后,冯家山被农业社取土尽。如今村南尚有二米见方,高近三米的巨型奇石矗立塬头。堡子人家门首墙角,随处可见冯家山的奇石。沿西弥公路兴盛大坡北面崖畔,现在仍能看到冯家山建筑的遗迹。至今人们仍称堡子南头底下那一片地为“山下”。
兴盛的秧歌进西安
相传刘恒时在王曲川建离宫“御宿苑”,此地为皇家狩猎游玩之处,园内不得凡人入住。皇甫姓三大坊之一的兴盛坊除供皇家部分御食之物外,还担负为迎驾娱乐杂耍的秧歌表演。旧时有“兴盛的秧歌,郭什坊的家伙(敲锣鼓),关老门的社乐”之说。据村上的老人讲,兴盛的耍秧歌源远流长。民国年间多次进省城城隍庙表演,解放后又应邀到易俗社表演。易俗社社长还赠剧装给秧歌队。最后一次耍秧歌是在困难时期的一九六二年正月,那时虽是困难时期,兴盛人仍不忘耍秧歌提提精神,热闹热闹。胜利大队十个队的民兵维持秩序,观众达万人之多。主要有舞狮子、跑竹马、耍贵妃蚌、顶灯台、划旱船、耍猴、鬼吹火等,一幕接一幕,一场接一场。四周还有称为底渣子(用于节目转换间隙,不作为正式节目)的胖婆娘(由男性装扮)领着争气、淘气,说着逗人乐的笑话,时不时还夸夸争气,或揪着淘气的帽个,逗得满场人哈哈大笑。有时还拉着观众的手嘘寒问暖、挑逗观众,与民同乐。大头娃也是人们最喜欢的角色之一,他和“喜脸翠”搭肩勾手,摇摇晃晃,一会儿做亲昵状,一会儿又做以羞态,形象十分可爱。还有小放牛,唱着曲子“奇哉怪哉,树上结的蒜苔,放牛的娃想吃,上去不得下来”、那个接“说一个谎,道一个谎,说谎道谎不算谎。牛犊儿缘在鸡架上,想跑不敢跑,想走不得走。出门碰见个人咬狗,拾起狗来打砖头,又怕砖头咬了手。一下撂到涝子口,溅了一身干黄土。这看那看没啥擦,夏布衫子里扯棉花。一下扯了二两八,擦来擦去没顶啥,颠倒把手擦了个黏哇哇”,又一个接“你说这话世上缺,谁见过六月下大雪,上河冻死了两条鱼,下河冻死了一个鳖。捺住鳖、拿刀切,捺住鱼、拿刀,不知鳖肉有多少,光鳖油拉了两汽车。要问鳖有多么大,我还是听人家说的话”、走马子,由马牌子拿着马鞭,挎着串铃子带着一群马小跑着,不时变换动作、队形,铃声伴着蹬蹬的脚步声十分好看、好听,四周转来转去的那十几个火枪星表演者,轮番登场。他们在绳的两端各系一个小铁丝笼,里面装着红木炭,一只手背着,一只手抡着,呈旋转状,还不时变换姿态以驱赶只顾看热闹,而侵占表演场地的观众。在那时照明并不发达的夜晚,非常好看。各种杂耍都有专门的师承,表演十分精湛。加上漂亮的服装、化妆、道具、纸扎,其可谓是一道艺术大餐。秧歌表演,丰富多彩,乐而不腻。从黄昏直到夜深结束,人们才恋恋不舍地向四面八方散去,边走边回味着秧歌的曲牌,年青人还学着有些表演。虽寒意浓浓,人们一点也不知道冷。只要冯堡子耍秧歌的消息一传开,城南十里八乡无不争相观看,以饱眼福。
堡子有个“冷先生”
兴盛村堡子曾出过十里八乡难得的秀才,这就是城南有名的“冷先生”姓董,名廷廉。瘦高个儿,曾坐馆皇甫姓里大庙教书,教书之余还给人看病,但分文不取。把脉特别准。因说话耿直态度生硬故称。如家人向他告状,某人偷吃了你的点心,他眼一瞪,冷冷地说:“咋甭叫外吃,外肚子饿着呢么!你咋不偷吃?”谁家抱娃来看病,诊脉之后,一般人都不敢问。有救他便开药方,若要问,他会冷冷地说:“急啥!死不了,吃两副药就好了。”若无救,便直截了当地说:“没相了!你咋把死娃抱来了!”
这村里人没有人不怕这冷先生,连县老爷也让他三分。县上的差人派差催税都怕到皇甫姓来,稍不慎,威过了头,先生喝一声,就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村里人分家、和事都爱请冷先生,先生说话无人敢不服。
人云“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先生在世时曾说过:“这大庙前头以后房要盖满,这河滩滩的石头也能卖钱。”当时人们不以为然,可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人们砸石子,捡石子时,村里老人想起冷先生的话,无不叫绝:“这先生咋就算得这么准的!几十年前人家说的话都应了!”先生喜欢字,不光自己写,民国20年,为纪念其母过世,还请了一位先生在自己家写屏,半年多才写完。传说,先生的书作就装了好几箱子。只可惜后来家道败落,这些书作也散失殆尽。至今村上的老人谈及先生无不自豪地说:“这堡子,冯家地多,董家势火,咸宁市出了个冷秀才,皇甫红了半个村和寨” 。
长安土改第一村
兴盛村有长安区初解放时期第一批中共党员董醒悟(别号“董政策”)、董廷俭和董及善、董及贤、董士余、张生让、冯兆林等以及后来当选陕西省首届妇女代表的郝贵侠。兴盛村是解放初期长安土地改革的先锋,成立了长安最早的农会,时任省主席马明芳,县上张才海、李浩都多次到农会指导兴盛村的土地改革。后来的县委副书记、著名作家柳青也经常到兴盛村走访。董醒悟为首任农会主任,后任第十乡乡长。还被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任命为长安县人民政府委员,当选为陕西省首届农民代表。当时驻村工作队的西北文艺工作团团长白龙,还将兴盛村土改斗争的故事编成戏剧《保卫村政权》在西北公演,后又绘成连环画发行影响广泛。当时人们看到那盖着“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四方朱红大印和草书“周恩来”的任命通知书时,无不感到自豪。
兴盛坊初小的始末
兴盛人最重视教育,很早就有私塾。后来又于一九三五年建起了兴盛坊初级小学,据统计,解放前至今先后有44人之多在各地任教。当时是村上出资建在东场。教师都由村上聘请,首任校长教师叫董益民,人称“训老爷”,是下场人,还有一名主任教师。设复工班,每人带两个级的课程。先后有李少文、冯列旭、高生华、王中升、赵雅仙、蒋峰禄、高春源、冯继志、郭福侠等先生在校任教。这在方圆几十里,乃至当时的王曲乡,也算得上是成立最早的学校之一,比后来的“三完小”还早近二十年。造就了一批又一批有学识的人才。诸如:
董士民:陕西省煤炭厅工程师
董正富: 神木市副县长,陕西省煤炭厅工程师
王觐锋:笔名:峰渊,宁夏银南地委秘书长,宁夏回族自治区文联副主席。
董增英: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且末县公安局长,后任长安区公安局副局长
董增武:《陕西农业》杂志社社长
王朝贵:中华人民共和国航天工业部工程师
王朝建:623部队,新疆作训处处长,正团级
董一鸣:广电部722台总工程师
董 涛:广电部724台台长、广电部2005度“十佳青年”。
张旭耀:陕西省重型汽车制造厂副厂长
董立军:西安泰升食品有限公司董事长
董增权:大庆油田某矿区党委书记
董康田:水电部西安热工院研究院锅炉研究所所长,全国热工研究委员会委员
董正旭;长安客运公司治安股股长,西安市劳动模范
解放初期冯继志先生坐馆兴盛初小曾挂牌“冯家堡初级小学”,牌子刚一挂出,便有堡子人质疑为何兴盛坊的堡子就变成了冯家的堡子?第二天便以白纸覆盖“冯家堡”改为“兴盛坊”。七十年代,“教育革命”改小学学制为五年制。学校增设了五年级成而为完全小学,新建校舍十余间,在校学生也发展到一百多人,教师也增加到七八名,校长主任一应俱全。仍以本村教师居多。直至八十年代中期又改为六年制。到了二十一世纪,由于生源减少,长安区开始实行合校并点,这所古老的学校才完成了它的使命,学生划归皇甫小学就读。
今日兴盛村
随着改革开放的步伐,兴盛村同全国一样也迈进了一个新时代。83年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乡亲们开始摸索挣钱的路子,寻找发财的渠道。二队人做起了卖粽子的生意,家家户户做起了女的包粽子,男的卖粽子的生意。他们的叫卖声,响遍了大半个长安。北村的瓦工,走汉中市,闯西安市,带出了一大批手艺精湛、吃苦耐劳的建筑队伍。堡子人、砭里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搞装修的,西安、韦曲打工的,买车跑旅游的,搞运输的等。随着党的惠农政策的落实,2000年,兴盛人也同全国农民一样不但免去了昔日被人为天经地义的在中国行了两千四百年的皇粮国税,种地政府还补贴钱。有了钱家家都盖起了新楼房,昔日气派的堡子还有那热闹的十家院遂有点荒凉感觉。只有几位老人仍住在这古老的巷子里。昔日的北门,已成为新村的南头了。下场曾任政协长安区委员董焕计之弟台湾台北民航局长董焕喜和担任国际柔道、国术裁判的董焕功经常关心家乡建设。2006年,村中通往马厂、常宁宫的那条东西主干道一改昔日的烂泥路变成了水泥路。通往住户的巷道也成了水泥路。2009年又进行了电网低压改造,人们再也不用担心过年跳闸停电了。傍晚街道路灯通明。在村北打了一眼二百多米深的井,只待埋管通水,千年旱塬吃水难将成为历史。昔日的辘轳,井绳将成为难得的影视作品的镜头。2010又推行新农保,农民也和城里工人一样,老有所养。老人都高兴地说:“共产党就是好!这农村也和城里一样了,家家户户都是电灯电话、楼上楼下!这生活就像吃甘蔗,一节更比一节甜!”
参考资料
兴盛村的“夜文化”生活多姿又多彩.人民网.2015-0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