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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达信

付达信

付达信，男，灵官村的农民，小学学历。2008年抢劫未遂犯罪人员。

1958年，付达信所就读的林业中学停办，付达信回到祁东县灵官村。因错过招工后，以务农为生。之后，付达信曾在放鸭子为生，后到打工。 2003年，由于生活贫困，付达信领取一年300元的“五保户”补助。2008年8月，69岁的付达信到广西柳州收废品。之后，付达信萌生“入狱养老”想法。9月8日，付达信持刀在北京站广场抢劫未遂，被当场抓获。9月18日，付达信被铁路运输检察院批准逮捕。11月24日，北京铁路运输法院审理后认定，付达信的抢劫行为由于意志以外的原因未能得逞，属犯罪未遂，被判处其2年有期徒刑、处6000元罚金。2010年3月7日，付达信出狱，住进敬老院。

人物经历

1957年，付达信高小毕业，考入祁东县林业中学。1958年，林业中学停办，付达信回到祁东县灵官村。错过招工后，务农为生。之后，付达信曾在放鸭子为生，后到打工。 2003年，由于生活贫困，付达信找到县民政办反映情况，成为“五保户”，领到一年300元的补助。到2007年，付达信补助为600元。2008年8月，69岁的付达信到广西柳州收废品。之后，付达信萌生“入狱养老”想法，用捡破烂的钱买了一张去河南郑州的火车票。到河南郑州后继续捡破烂，有钱就买票，没钱便逃票，辗转到，又前往，用时十天。

9月8日，付达信持刀在北京站广场抢劫未遂，被当场抓获。9月18日，付达信被铁路运输检察院批准逮捕。11月24日，北京铁路运输法院审理后认定，付达信的抢劫行为由于意志以外的原因未能得逞，属犯罪未遂。鉴于其归案后认罪态度较好，判处其2年有期徒刑、处6000元罚金。2010年3月7日，付达信出狱，住进敬老院，表示敬老院生活不如监狱。同时，付达信一年600元的补助被取消，改为每月300元的伙食费。在敬老院居住一年多后，付达信选择离开，后付达信每月能拿到780元集中供养金。

个人生活

5岁时，付达信父亲去世。之后，付达信母亲离世。由于家里经济困难，付达信一辈子没有结婚。付达信大哥在，姐姐嫁到了，只有二哥跟他同村务农。2008年，付达信二哥也已经80多岁，生活困难。付达信自母亲去世后，付达信独自租住屋里，因为年纪大无法作农活，因此将村里分给他的地退了回去。付达信经常在附近批发一些烤烟、和虾子，一个扁担、两个筐，挑到集市上去卖。年纪大腿脚慢，付达信落后于同村村民。平均下来，每天可以挣两三元钱。如果卖不掉，则会亏本。

人物事件

准备抢劫

2008年8月，69岁的付达信到收废品。由于没有经济来源，两年没吃肉。付达信想起一则病人为了治病选择犯罪入狱请求监狱人员帮助治病的新闻。付达信决定到抢劫，在监狱养老。付达信用捡废品的钱买火车票，用时十天前往北京。

抢劫

首次抢劫

2008年9月8日下午1点40分，付达信在北京站广场售票处抢劫一名中年妇女。中年妇女右手拿着200元钱，被付达信手拿水果刀抢走100元。中年妇女并未抢回100元，也并未理会付达信。付达信想被警察捉拿未遂。

再次抢劫

9月8日下午2点，付达信在火车站花坛附近抢劫大学生阿芳，阿芳以为付达信在开玩笑。当天付达信在北京站被抓获。经物价部门鉴定，仅阿芳被抢的一个挎包就价值几千元，包里还有其他物品，被抢物品共价值9000多元。9月18日，付达信被铁路运输检察院批准逮捕。

入狱

11月24日，北京铁路运输法院审理后认定付达信的抢劫行为由于意志以外的原因未能得逞，属犯罪未遂。鉴于其归案后认罪态度较好，判处其2年有期徒刑、处6000元罚金。宣判时，付达信以“进入监狱可以解决温饱”为由，请求法官增加判刑年限。因缺乏经济支撑，付达信未缴纳罚金。

在看守所被关三个半月后，付达信体重增加十斤，被转到天河监狱。该监狱是服刑人员送返地方监狱的中转站。监狱每天提供的早餐中有馒头等主食，老年犯人有一个鸡蛋。在监狱中，付达信时隔两年第一次吃到了肉。

在天河监狱三个半月后，付达信被转回到湖南省长沙监狱服刑。湖南长沙监狱一日三餐馒头、自来水不限量，午饭还有西红柿炒鸡蛋、海带炖排骨、玉米炖排骨等菜品。除夕晚上12点，监狱还提供给犯人甜酒冲鸡蛋。付达信在监狱中，村长会将其“五保户”每年600元的补助按时发放，将钱邮寄给付达信。付达信会在监狱中用“五保户”的补助买面条。

付达信符合60岁老人不需要参加劳动的条件，平时在监狱中看书看报、背唐诗、写字、下棋、收看《新闻联播》。监狱中每天都有医生巡诊，对于急症会安排到医院就诊，重症者派专人照顾。付达信前列腺炎发作，便有4个警察陪同前往社会医院诊治。

出狱

2010年3月7日，付达信由侄儿从长沙监狱接走，送往敬老院。村里为付达信侄儿支付500元路费，由于付达信“入狱养老”问题，相关民政部门重点关注付达信。在付达信入狱前，因没有将房屋抵押给村里，无法抵押村里为其缴纳的600斤口粮，付达信并未能住进养老院。出狱后，付达信入住灵官镇敬老院，“五保户”一年600元补助被取消，改为300元伙食费。付达信认为敬老院存在诸多问题，二楼的平台高于房间，下雨房间会漏水。房间的墙上开裂，食堂后面水泥平台已经全部塌陷。付达信因胃肠不佳，早晨要自己。这些钱扣除后，付达信只能减少去食堂次数。水管爆裂多天，负责煮饭的工作人员不愿意挑水，花2元钱雇佣敬老院老人挑水。水钱也是从付达信伙食费扣除，为了零花钱敬老院老人选择挑水。付达信刚住进来的时候是两人间。对床的舍友瘫痪，卫生条件不达标，付达信只能搬到一个其他曾经老人病死的房间里。

离开敬老院

在敬老院居住一年多后，付达信选择离开。付达信离开是因为牙齿掉光，敬老院食堂的饭菜不合胃口，同时也是为了拿到每月750元的供养金。每年，当地干部还会给他送去慰问金和慰问品。付达信的希望医保覆盖面增大，他需要服用治疗、、贫血等病症的药品，这些药品都能当时未能纳入医保用药。他还准备了自己的丧事，花费30元拍摄用相框裱好的照片，将口述的遗嘱在县城打印出来。遗嘱中付达信交代后辈，丧事省钱为主，不准请道士念经，不准唱夜歌，不准烧纸屋，不准用高级香烟。但要请当地最好的渔鼓班子（当地一种曲艺，多在红白喜事场合演唱）唱两晚。遗嘱里提到他在北京的经历，并留下了报道过他的几位记者的电话，以证明这个事件是真实的。

社会启发

“五保”定义

中国农村五保供养制度建立于20世纪50年代的农业合作化时期。1956年，政府颁布《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规定对生活没有依靠的老、弱、孤、寡及残疾社员，由集体给予保吃、保穿的保障，对于年幼的人保证其接受教育，对于年老的人保证其死后安葬，这些保障简称“五保”。

“五保”落实

截至2013年，中国养老保障水平低，贡献作用有限。据《2010年中国城乡老年人口状况追踪调查》显示，农村月均养老金74元，为城市老年人平均月退休金的近5%。农村老人生活来源为土地务农和家庭养老，养老保障只占18.7%。土地无法达到产出，对于逐渐丧失劳动能力的农民来说，并不能解决其养老问题。另外对于无儿无女或是子女没有赡养能力的老人来说，家庭养老不容易实现。

五保供养还面临空壳化问题，难以适应社会需求。针对孤寡老人、残疾人等特殊群体，中国建立了农村五保供养制度，在吃、穿、住、医、葬方面给予生活照顾和物质帮助。由于五保供养的主要责任人是村委会和村民小组，在日益空心化的农村，集体没有足够的钱供养贫困老人，观念面临瓦解，干部动员资源能力下降，导致敬老院严重供不应求。计划经济时期，农村集体经济居主导地位，村集体能有效支配现金和实物。而随着市场经济的逐步确立，集体经济受到削弱。尤其在税费改革后，具有一定随意性的“三提五统”制度被取消，村集体支配资源的能力进一步削弱。

付达信所在的湖南省祁东县，有9成以上五保老人未能住进敬老院。由于投入不足，敬老院普遍存在条件恶劣、伙食不好、管理混乱、服务单一等问题，离老年人的养老诉求相距甚远。

“迈不进的敬老院”

湖南省2007年实施的《农村五保供养工作条例》办法中规定，不得将村民私有财产交给国家或者集体作为享受五保供养待遇的条件。条例中也没有规定村民必须在村集体交纳口粮之后才能入敬老院。市场经济确立后，担负供养五保主要责任的村小组，支配资源能力下降，为老人讨口粮成为难事由于村小组不为付达信提供600斤口粮，付达信也就进不了敬老院。村小组的意见成为付达信是否能进敬老院的关键。2012年，在有9成以上的“五保”老人未能住进敬老院。

农村精神文明建设

随着市场化改革的深入和人口迁移的加速，一些乡村社区正在趋于解体，这一进程对五保老人的生活质量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受市场经济的冲击，公众道德素质有滑坡的趋势。很多人过分关注个人利益，而对集体利益、对他人利益关心不够。而推进城乡精神文明建设融合发展，着力加强乡村精神文明建设水平，是新时代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重要内容。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提高全社会文明程度，统筹推动文明培育、文明实践、文明创建，推进城乡精神文明建设融合发展。推进城乡精神文明建设融合发展，是在当前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推进城乡融合发展两大战略任务紧密交织背景下，破解城乡精神文明建设发展不平衡问题的有效途径，也是促进全体人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重要举措。新征程上，要进一步加快城乡融合发展，持续深入开展精神文明创建各项活动，从经济发展、文化教育、社会保障、资源环境、民主法治等多个方面统筹谋划、协同推进，为推进城乡精神文明建设融合发展提供全方位支撑。要找到破除城乡精神文明建设不平衡不充分问题的有效路径、多措并举开创城乡精神文明建设融合发展新局面、推进新时代城乡精神文明建设融合发展呈现新面貌。

评价

“老有所养”“病有所医”，本是一个国家和政府对全体国民应尽的责任，一个社会对弱势群体应有的救助。可中国在连续30多年经济高速增长之后，经济总量已成“世界第二”，在政府奢侈浪费严重、“三公消费”居高不下的情况之下，社会保障体系却如此不堪，肯定是一种极不和谐的社会现象。如果我们不重视这种现象，必将成为社会之殇。（时任大河网记者周蓬安评）

在法治国家，无论主观动机如何，犯罪都应得到惩治，抢劫为了反映问题、养老的做法是不可取的，也是永远不能被原谅的。从司法实践来说，有很多犯罪人员会美化自己的犯罪动机，寻求局外人的同情。没有对付老汉的家庭情况、个人情况做全面调查，他的说法是否成立，还有待考证。付老汉所说若属实，这将是一个悲剧。如果我们的救济渠道、投诉渠道的宣传力度更大一些，让这样的人明白，退回土地、放弃当地救济渠道，而以年迈之身去外地捡破烂维生，以抢劫这样的行为来引起注意、解决养老问题，本身就是一个非常不明智的选择。（时任金虎律师事务所周金虎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