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冰(1921年7月8日—2004年3月25日),本名詹益川,台湾著名作家,早期曾使用“绿炎”笔名。出生于苗栗县卓兰镇。除诗歌创作外,还擅长小说、散文、歌词和戏剧。詹冰是笠诗社创办人之一,作品包括《绿血球》《实验室》《太阳、蝴蝶、花》等。詹冰在台湾文学史上是“跨越语言的一代”的重要舵手之一,其创作因着强烈的实验精神涉猎甚广,成人及儿童作品皆具,然而在这些作品当中詹冰下工夫最多、最深、产品最丰富,成就最高的当属新诗的创作。詹冰于2004年3月25日病逝,享寿83岁。
人物经历
一九二一年出生于苗栗卓兰,家境优渥,祖父和父亲曾分别担任过镇长和里长。就读台中第一高级中学时,即尝试写和歌、俳句。后赴日本留学,毕业于明治药专,返台后,任药剂师,并在卓兰开设药局。战后,于一九五八年起任中学教师。留学日本期间,自一九四三年起开始写诗投稿,诗作连续获得日本著名诗人崛口大学赏识,从此写诗不辍。
一九四四年年底返台,第二年终战后,开始学习中文,为中日语衔接时期,持续写作未停笔的一员。日文栏停止后,詹冰也大约经历了十年左右,才再重新走入战后的“中文诗”的诗人队伍。不过,詹冰在四十年代,以中部诗人为主的“银铃会”里,却是创作力最旺盛的一员。
因二·二八事件而陷入低迷状态的战后台湾的新文学运动,不但没摧毁这些台湾文人的文学壮志,反而激发他们的雄心,他们把原本只是进行作品交流轮阅的松散组织《边缘草》,重振旗鼓把诗志改成《潮流》,于一九四八年五月推出战后首见的中日语创刊的油印刊物。
“银铃会”就是詹冰与其台中市地区的文友林亨泰、张彦勋、旧金堆、锦连等人合组的文学团体。詹冰在《潮流》上发表的文章以论述为主,颇能见出他基本的文学观点。例如,应用现代医学人体解剖的原理,分析莫泊桑的小说,从小说结构必须具备的几项要素,以图解的方式解析作品。
显示他有文学作品解读、剖析“科学化”“规格化”的想法。又如,他强调文学作品中,不可忽视人的尊严,不分白人、黑人,或任何人,“一切的人只要是人,都有与生俱来的尊贵”不得以任何理由损坏。此外,他呼吁诗人写有良心的作品。他不同意诗人作诗是“像小鸟一般地歌唱”,小鸟唱歌,只是自然发生,没有“历史努力”,因此没有进步可言。诗人的每一篇诗,“必须是一支支小小实验管。”
一九五八年,他应聘担任中学教师后,逐渐恢复诗创作,他和林亨泰、锦连等台中市文友,后来也成为一九六四年《笠》诗刊的创刊发起人之一。
《笠》就在他卓兰的家中创刊。詹冰在《笠》诗刊的创刊号,再一次重申了他的诗观:“现代的诗人应将情绪予以解体分析后,再以新的秩序和型态构成诗,创造独特的世界。”“诗人该习得现代各部门的学识和教养,倾注其所有的知性来写诗。”显示他作为一个知性诗人的自觉与自我期许,并未因曾经中断的文学生涯而变易。诗评家林亨泰在论詹冰的诗的知性特征时说,他的主知诗观,不同于卖弄、炫耀知识为目的主知,所以不会形成艰深难懂的情形,但他的诗,对于没有具备相对等的知识的阅读者,也是无法充分了解。
因此,他的诗是建立在知性的基础上,无论创作抑或阅读,都必须要有“摄涵丰富知识的能力”。詹冰被称作台湾现代主义诗的先驱者,主要是由于他从诗的视觉性特色,发展出“图象诗”,以及他的诗里的实验性特色;许多科学术语、化学名词出现在他的诗作里,充分利用物性的可变性和不确定性,以“创造”诗的歧义性,甚而有诱人产尹玩弄文字的错觉,实则隐喻了诗人的现实观察心得。
詹冰的现代主义早于五十年代现代派的现代主义,也显然不受 现代派的影响,他并没有走纪弦的阵营,随着“移植”的浪花起舞,有些诗,还是相当写实的。他和战后从现实主义出发的本土诗人间,仍然站在紧紧相连的同一块土地上。即使是他那强调从感觉出发的“图像诗”,如《山路上的蚂蚁》《雨》《水牛图》《二十支的试管》等,都不是只追求视觉上的效果,蚂蚁诗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蚂蚁合力扛着食物前进,水牛诗可以感受到农民的生活,《雨》带给人雨势的沉重,都有现实生活的指涉,但图像的情趣,却被充分发挥出来了。
詹冰认为诗人的类型有三种,思想型、抒情型及感觉型。他自己应该被归类为感觉一型。如果配合前述知性主义的诗观,詹冰的诗主张,其实可以归于“经验的连结和扩大”一语予以概括。所以,即使他把创作的对象由成人知识分子转入纯洁的儿童,还是适用他的经验扩张写诗理论。詹冰已出版的诗集有《绿血球》《实验室》、及童诗集《太阳、蝴蝶、花》、及诗、散文、小说合集《变》等。
1964年,詹冰与锦连、陈千武、林亨泰等人创立笠诗社,并发行《笠诗刊》,并于1965年出版第一本诗集《绿血球》。60年代中后期到80年代,詹冰的诗风有了不少的变化,从过去的前卫风格转为用句平实,另外,詹冰也创作了多首结合文字与图像的图象诗。
1989年詹冰从俳句获得灵感,开始创作一行共十个字分三四三小节的“十字诗”。
1990年8月,詹冰发表〈十字诗论〉,这是第一篇提倡融合俳句与现代诗另创新体的文章,为日后自由句在台湾的发展开启先河。
一个人如果八十三岁了,也许已经在悠悠哉哉享受人生。詹冰的八十三岁也在享受人生,只是他的快乐里多了一个很重要的元素“诗”。勇于实验的詹冰在台湾文学史上是“跨越语言的一代”的重要舵手之一,其创作因著强烈的实验精神涉猎甚广,成人及儿童作品皆具,然而在这些作品当中詹冰下工夫最多,最深,产品最丰富,成就最高的当属新诗的创作。
民国十年生的詹冰接受的是日本教育,一开始吸引詹冰的是日本的和诗(三十一字的日本诗),俳句 (十七音构成的日本诗)。詹冰自认“俳句”诗的精炼,浓缩,恰好与他客观,知性的性格相仿,刚好投其所好,也影响他的新诗的风格。
台中第一高级中学时期的詹冰以 《图书馆》一诗获得台中图书馆举办募集“俳句”诗奖。并在日本人夹杀的情况下,得到作文比赛第二名。
民国二十九年(二十岁),孝顺的詹冰因著父亲强烈的意愿,含泪放弃自己热爱的文科而进入日本明治药专就读,留学东京的这段期间,他像是吸不饱的海绵,广泛涉猎各类知识以作为诗的肥料,此外,更留心各种有关诗集,诗志等刊物。求学生涯结束后,正是日本战败时期,詹冰冒著生命危险,花了四十天在枪林弹雨中从日本渡船而归,这段生死搏命的经历,给了詹冰莫大的冲击。
民国三十四年抗战胜利,台湾光复,詹冰加入台湾当时唯一的新诗诗社“银铃会”。并在《潮流》及中华日报的日语文艺栏发表多首日文诗作。但是詹冰的日文诗渐渐失去发表的舞台,从此沉寂空白了十几年。这段时期,他买了许多书,而且多方面发展:如音乐, 美术,植花,摄影等,充实自己的肥料。
1958年,詹冰受聘为中学教员,努力习国语,翻字典,请教子女。不畏已近中年的年纪,不辞工作繁忙的劳累,从ㄅㄆㄇㄈ开始艰辛刻苦的学习中文。
1964年,詹冰和几位文友参加了笠诗刊社的创始,成为《笠》的创始成员之一,在《笠》的“笠下影”专栏中成为首位被介绍的诗人。詹冰也在《笠》诗刊的创刊号,重申他的主知诗观,主张「现代的诗人应将情绪予以解体分析后,再以新的秩序和型态构成诗, 创造独特的世界。及诗人该习得现代各部门的学识和教养,倾注其所有的知性来写诗。
虽然语言的替换让詹冰这一代以日语为文的作家们挣扎的相当艰辛,但是其跨越两个政权的背景,人生阅历,期望,经验与爱,酝酿沉淀充满智慧,让其意境,文词,形式,内容更加丰富有生命而不矫情。而詹冰在成熟期对童诗产生了兴趣,因著其成人作品的丰厚实力写起儿童作品不但浅白流畅,充满童趣而且功力更加扎实。加上其理学的背景,詹冰做起诗来有著异於他人的实验色彩和计算的乐趣。
詹冰持续创作,将日文诗自己翻译成中文,并在四十五岁时出了第一本诗集《绿血球》。也开始对儿童诗产生兴趣,并多方面经营儿童文学。不但做诗也写剧本,歌剧、小说、儿歌等。六十一岁时才出版第一本儿童诗集《太阳,蝴蝶,花》,而这本诗集在一九九九年即詹冰七十九岁时入选“台湾儿童文学一百”。
在诗作方面,詹冰开始了科学诗,图象诗的研究,最后因为对“俳句”的喜爱,而发展出世界最短的十字诗。他曾说过自己的诗法为:“我的诗作可说是一种知性的活动。简言之,我的诗法是‘计算’。我计算心象的鲜度,计算语言的重量;计算诗感的浓度;计算造型的效率。以及计算秩序的完美。”詹冰首创从感觉出发的图象诗时曾说:“图象诗是什么我想,图象诗就是诗与图画的相互结合与融合,而可提高诗效果的一种诗的形式。”
而在图象诗的理解上,詹冰也说:“欣赏图象诗,好像欣赏现代画一样,作者没有说明的必要。理解与否那要欣赏者的修养高低了,能感受多少就算多少。”詹冰除新诗外,也喜欢写儿童诗。并且认为“童诗必须要是诗,童诗不是初阶段的诗,童诗也应是一篇完美的诗。童诗的作者要有‘诗心’以外再要有‘童心’。这样才能写出境界更高的童诗”。
八十三岁的詹冰宛如诗界的国宝,他已经把写诗当作自己的生理作用之一,是心灵及感觉的舒展,他的诗散发着诚实,高雅,善良,美感的光芒。我们期望詹冰身体硬朗健康,能完成他的梦想一直创作下去,做一个快乐无比的李白。
个人生活
詹冰的家族成员中,现任“立法院副院长”蔡其昌为其外孙,蔡其昌之母为其之二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