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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郑州空姐打车遇害案

5·6郑州空姐打车遇害案

“5·6郑州市空姐打车遇害案”是指2018年郑州一名空中乘务员通过滴滴出行搭乘一辆网约车后在途中惨遭司机杀害的一起刑事案件。

2018年5月5日23点50分左右，空姐李明珠结束工作后，在郑州航空港区通过滴滴出行搭乘一辆网约车赶往市里，结果惨遭司机杀害。5月8日，李明珠遗体被警方找到，身上多处刀伤。5月12日，警方在郑州市西三环附近一河渠内打捞出一具尸体，之后经脱氧核糖核酸鉴定发现与此前在案发现场搜集的嫌疑人刘振华DNA样本分型一致。2019年2月18日，该案在郑州市航空港经济综合实验区人民法院进行了一审宣判。法院判处判被告刘振华父母刘某军、宋某某赔偿原告李明珠父母李某某、董某，共计62.668986万元。

该案发生后，使得一些网友对网约车安全性的信任度大打折扣，一些网友对于长途或晚上乘坐网约车表示“不安心”；同时也引起了人们对网约车司机资质问题的关注。

人物背景

李明珠（女，案发时21岁），身高174厘米，山东济南人，是云南祥鹏航空有限责任公司的一名空中乘务员。

刘振华（男，案发时27岁），名下有一辆车牌号为豫A82RU5的江淮瑞风S2白色越野车，并于2018年3月3日注册“滴滴顺风车”，之后一直在郑州航空港区周边运营。

案件经过

2018年5月5日，云南祥鹏航空有限责任公司空姐李明珠结束了从昆明市飞到郑州市航班后，在与航空公司签约的宾馆换装洗浴，之后由于要回老家参加亲戚的婚礼，便购买了6日凌晨1点从郑州到济南市的卧铺，在23点50多分通过滴滴出行搭乘一辆网约车前往郑州火车站。

在乘车不久，李明珠在微信中和同事说：“司机有些变态，说我长得特别美，特别想亲我一口”，同事提醒她，让她假装给“老公”打电话，希望能让司机知难而退，实在不行想办法下车。过了一段时间后，同事不放心，再次拨打她的电话，李明珠称“没事”，随后挂掉了电话。

5月6日，李明珠与家人失联。

5月7日下午，李明珠家人从济南赶往郑州市，到航空港公安分局报案。

案件调查

2018年5月8日7时许，警方在郑州市航空港区始祖路与梁州大道交叉口西南角的荒地上发现一具女尸（身上有精斑和多处刀伤），通过现场勘查以及对现场挎包内身份证、银行卡等物品进行比对，确定死者系失踪的李明珠。

之后，民警立即联系滴滴打车安全部门，获知李明珠5日晚所乘滴滴网约车牌号为豫A82RU5的江淮瑞风S2白色越野车，车主名叫刘振华；而且可疑车辆在接单后，未行驶至李明珠的目的地郑州火车站；结合网约车主刘振华于5月6日0时2分许退出滴滴打车app，并注销滴滴打车软件等行为，警方初步确定网约车主刘振华具有重大作案嫌疑。由于案情重大，郑州警方成立“5.7命案”专案组，全力开展侦破。警方调查监控发现，5月5日23时53分许，李明珠在沃金大酒店门口乘坐刘振华的滴滴网约车，行驶了15公里后，在5月6日0时25分许开到梁州大道与始祖路交叉口西南角的荒地中(尸体现场)。0时51分许，该车离开并沿梁州大道向南行驶约10公里至航兴路庙后安村附近的大桥上，之后不再移动。随后根据线索追踪，于5月8日11时30分许，在航兴路该大桥上发现此车。通过调取河道监控发现，5月6日1时6分许，疑似有人在嫌疑人停车处跳入河中。

之后，警方就组织人员在疑似刘振华跳河处及上下游进行水面搜寻和水下打捞。

5月12日4时30分许，救援队在郑州市西三环附近一河渠内打捞出一具尸体。

5月12日上午，经鉴定发现该尸体与此前在案发现场搜集的嫌疑人刘振华脱氧核糖核酸样本分型一致。

案件审判

2019年2月18日，“5·6郑州空姐打车遇害案”在郑州市航空港经济综合实验区人民法院进行了一审宣判。法院判处判被告刘振华父母刘某军、宋某某赔偿原告李明珠父母李某某、董某，死亡赔偿金、丧葬费、交通费、住宿费、误工费等损失共计62.668986万元。

2019年3月4日，刘振华的父亲刘某军以嫌犯遗产认定存异议为由向郑州航空港区人民法院递交上诉状。另因上诉人家庭困难，同时向郑州中院申请缓交诉讼费。2013年刘某军、宋某某、刘振华一家三口人与新郑市郑港办事处签订拆迁补偿协议，每人按照人分得拆迁安置面积60平方米，又因《河南省人口与计划生育条例》规定，独生子女家庭多分一人份，因此，刘家合计补偿240平方米。一审判决书中提到刘振华遗产有两套安置房，每套60平方米，这两套都算进了赔偿。但刘某军认为，其中一套是因刘振华是独生子才多分得一套，而多出的这一套应属刘某军夫妇所有。

各方声音

滴滴出行

2018年5月10日，滴滴出行针对此案发布声明，称滴滴出行在此案中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向家属及公众道歉，同时已经成立了专项工作组，配合警方开展案件侦查工作，还将全面彻查各项业务，以免类似的事件发生。

2018年5月11日，滴滴出行公布郑州顺风车案自查进展，称”该接单账号归属于嫌疑人父亲，且正常通过了滴滴顺风车注册时的三证验真、犯罪背景筛查和接首单前须进行人脸识别等安全措施。嫌疑人系违规借用其父顺风车账号接单。”而刘振华的父亲表示，对此毫不知情；但是刘父提到，他的驾照在家里存放，刘振华随时可以使用，他不知道刘振华是否是用他的驾照注册，而且刘振华驾驶的车辆登记在自己名下；滴滴公关部媒体负责人表示“系统是核实过的”，但并未解释如何核实、以及漏洞出在哪里；他表示，一切以新浪微博官方回应为准；之后滴滴出行对此进行一周的自查整改。

祥鹏航空公司

2018年5月10日下午，李明珠所属祥鹏航空公司也发布了声明，对其家属致以最深切的慰问，同时表示会不遗余力地为其家属提供法务咨询、心理援助等帮助和支持。

刘振华家属

2018年5月12日，刘振华的父亲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自己愧对对方(受害人李明珠)，受害方是个21岁的独生女，自己的孩子确实太残忍了，“我真是愧对对方，我以后有了钱，肯定要补偿人家，但是现在没有钱。人家比我心里更难受，因为是我的孩儿造成的，人家好好的，航空学院毕业的，结果弄成这样。”刘振华的父亲说。

李明珠家属

该案发生后，李明珠父母的情绪一直非常低落，感觉失去了希望，“对女孩子的父母而言，赔偿再多也无法弥补心里的创伤。”李明珠父亲的朋友说。

案件相关

悬赏事件

2018年5月10日，滴滴出行科技有限公司在发布声明后还悬赏100万元寻找嫌疑司机刘振华，并且还公布了该司机的姓名、身份证号和电话信息。

5月11日，郑州市红十字水上义务救援队在接受警方邀请后，开始搜索嫌犯。并与 5月12日凌晨4时30分许，在郑州市西三环附近一河渠内独自发现并成功打捞出嫌犯刘振华的遗体。

6月1日，救援队委托律师向滴滴出行出行索要悬赏金，滴滴方面称经公安机关核实后，会尽快把奖金给到最合适的个人或团队。

6月13日，滴滴表示，已委托北京北京市环球律师事务所全权保管100万元线索资金，与线索提供人的后续沟通及奖金发放工作。希望相关申领人能够提供切实有效的证据，经公安机关确认后，发放奖金。如果在9月1日仍无公安机关确认有效线索，该100万元奖金将直接捐赠给公安部主管的中华见义勇为基金会。

6月22日下午，救援队委托的律师付建与滴滴委托的律师，就悬赏金归属问题，进行沟通协商。

8月27日，救援队在与滴滴出行方面沟通无果后，正式向郑州开发区人民法院递交民事起诉书，要求对方履行承诺，支付悬赏金。

9月6日，滴滴出行科技有限公司将100万线索奖金以捐赠的形式通过郑州慈善总会定向捐助给救援队。滴滴称，还将向中华见义勇为基金会捐赠100万元，以弘扬社会正气。救援队律师称，将于7日向法院依法申请撤诉。

现场图片传播

2018年5月12日下午，警方在侦办“5·6郑州空姐打车遇害案”案件过程中，发现一张包含有受害人信息的案件现场照片在网络上流传，之后经调查发现是郑州市公安局警犬训导支队警务辅助人员郝某利在专案组协助工作期间，将获取的案件现场照片私自传播给朋友刘某洲、张某、张某超等人，其朋友又将照片转发至各自的微信群中，造成涉案照片在网络上大量传播。5月12日下午，因涉嫌侵犯公民个人信息，警方对郝某利、刘某洲、张某、张某超等四人采取刑事拘留措施。

低俗文章

2018年5月11日，知名自媒体公众号“二更食堂”发布文章《托你们的福，那个杀害空姐的司机，正躺在家里数钱》，其为了流量，文章不顾逝者尊严与家人感情，用词大胆、媚俗，甚至出现不堪的色情想象，被网友批评是“拿悲剧做营销”。当晚，该自媒体发文致歉。5月12日，浙江省、杭州市网信办也联合约谈“二更食堂”负责人，要求严肃处理有关责任人，并限时提交整改报告。5月13日，“二更食堂”创始人丁丰在朋友圈对该事件进行了回应，丁丰向受害者家属、社会公众、“二更食堂”用户进行道歉，宣布将永久关闭“二更食堂”公众号以及其他所有平台“二更食堂”账号，同时，将免去二更食堂创始人李明的一切职务。除此之外，还有些自媒体的做法同样欠妥，如有公号拿遇害者身高或美貌做文章；还有网络截图显示，某自媒体为获得百万流量喜不自胜。

案件影响

“5·6郑州空姐打车遇害案”发生后，网约车司机资质问题再次成为人们关注的热点；该案发生后，使得一些网友对网约车安全性的信任度大打折扣，一些网友对于长途或晚上乘坐网约车表示“不安心”；另外有多位用户反映，曾多次在乘坐网约车时遇到系统显示车牌与实际车辆不符，甚至显示为本地号牌、司机实际驾驶车辆为外地车牌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司机往往以“车送去修理”等理由搪塞过去，但实际上存在“套牌”等虚假信息注册的安全隐患。

而在此案三个月后，2018年8月24日，乐清市一名20岁女子赵某某乘坐滴滴顺风车被司机钟某带到偏僻路段，钟某对其实施强奸后，残忍杀害。

2018年和2022年交通运输部为进一步完善出租汽车信用管理体系，提升出租汽车服务水平，先后组织修订了《出租汽车服务质量信誉考核办法》。

案件评价

“这个事件中，滴滴平台与司机之间不是雇佣关系，也不是职务行为，因此不承担职务行为的责任，也不承担雇佣关系责任。信息费也不足以成为改变平台信息服务性质东西。而滴滴平台的安全保障义务，从这起事件看有：司机和车辆的信息验证；车辆轨迹行驶路径的分享；协助报警等。至于杀人，这是平台无法预测的人性，属不可控因素。”——朱巍（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跳出此事件，全面审视滴滴出行平台，不得不说的是，作为国内最大的网约车平台，滴滴这两年忙于收割市场红利，疏于对入驻司机的资质及服务质量监管，早已为悲剧埋下了隐患。”——远山（澎湃特约评论员）

“回到‘8·24’案件，除了将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作为平台企业的滴滴及其负责人，要不要承担法律责任，该承担怎样的法律责任，有关方面应该认真研究，今后不能再模棱两可。最要者，必须以此为戒，痛下决心，彻底纠正个别企业长期存在的组织非法运营的行为。如果不能有效约束企业漠视生命、罔顾法治的行为，这便是法律的耻辱。”——交通发布（中国交通报社官方账号）

“平台对顺风车的法律责任可能不大，但是道义责任却更大：使用你的平台叫的车，就该有安全保障；如果不承诺安全的，就必须有特别提示。”——央视网